来,君祁带着将士们寒风中以草根度日。
就是这样,也没有人怀疑,粮草是故意运不过来的。
后来,君祁被逼无奈,不能眼看将士们去死,又没钱买粮,只得放纵士兵去对方边境百姓那里抢粮——虽然抢的是对方的粮,但品行不端,心狠手辣,后来成为清算君祁的重要依据。
沈南微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她虽身处市井,却也深知战争之苦,更明白军中将士的不易。
“将军此行,定能凯旋而归。南微愿尽绵薄之力。
银两虽不多,却也是一份心意。我愿将其赠予将军,以解军中燃眉之急。”
君祁一时语塞:“我……我……这本不该是你一个女子的职责,我……替将士们谢谢你。”
他眼中有泪花。
沈南微见过男人哭,但还是头一次看到一个身高将近一米九的粗犷大男人落泪,有些惊奇。
君祁笑笑:“有了东家这笔资助,我的兄弟们便可晚两天再吃草根。
这些兄弟撇家舍业跟了我,是我对不住他们……
叫东家见笑了。”
“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将军不必客气,只是我银子不白花,有一件事想拜托将军。”
沈南微目光坚定,继续说道:“我虽为一介女流,却也知世间险恶。
手中若有钱财,难免遭人觊觎。我虽不怕事,却也担心这小小的食肆难以抵挡风雨。
故而,我想请将军日后若有机会,定要护我食肆安定,让我等小民得以安居乐业。”
君祁闻言,心中更是感动。他深知沈南微的坚韧与独立,却也明白在这乱世之中,一个弱女子想要保全自身与家业,实属不易。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承诺道:“东家放心,你的心愿,我必铭记于心。待战事平息,我必亲自归来,护你周全。
若有需要,你只需派人送信至边疆,我定会全力相助。”
沈南微闻言,心中稍安,她感激地看了君祁一眼,正要开口言谢,却听门外传来阿肆的呼唤:“东家,有几位官爷在大堂等着呢,您快过去瞧瞧吧。”
沈南微心中一紧,却也知此事不能回避。
她点了点头,君祁道:“东家既有公事,我便不打搅了,告辞。”
步入大堂,沈南微只见几位身着衙门官服的男子正围坐在桌旁,品茶饮酒,谈笑风生。
他们的行为嚣张至极,全然不顾周围食客的感受。
原本食客盈门的大堂,此刻已变得空荡荡,一部分食客被吓跑了,还有一部分则蜷缩在靠窗或靠墙的角落中,面露惊恐之色,谁都不敢妄动。
沈南微心中暗自叹息,却也知此事必须妥善处理。
她缓步上前,微微福身行礼,道:“几位官爷光临小店,实乃小店之荣。不知几位官爷有何贵干?”
为首的官差斜睨了沈南微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哼,我们是县衙的公差,奉命前来征收商税。
听闻你这食肆生意兴隆,想必能缴上一笔不菲的税款吧。”
沈南微闻言,心中虽怒,面上却不表露。
她深知这些官差往往借征税之名,行敲诈之实,若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无尽的麻烦。
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恭敬地答道:“官爷说得是,小店确实小有盈利。
只是,这税款我已按月缴纳,不知今日为何又要征收?”
那官差闻言,脸色一沉,喝道:“休要啰嗦!
我们是奉了县令大人的命令,前来征收额外税款,以充军饷。
你若不从,便是与朝廷为敌,后果自负!”
她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答道:“官爷息怒,小店虽薄有微利,却也难以承受如此重负。还望官爷能高抬贵手,放小店一马。”
那官差闻言,却是不依不饶,冷笑道:“哼,放你一马?那是不可能的!你若不从,我们便将你这食肆查封,让你无处立足!”
沈南微轻轻点头。
好,太好了,先礼后兵,她仁至义尽,可这些傻子,是真的不知收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