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就跟你们讲过,你们的蒜苗绝对有问题!可你们就是不听我的劝呐!瞧瞧吧,这都过去多少天了,连个回音儿都没有!”王麻子紧紧地皱起眉头,他的脸上除了满满的不满之外,还有难以掩饰的焦急之色,额头上的青筋甚至因为情绪激动而微微跳动起来,就好像那迟迟未归的回信已然成为压在他心头的一块沉重无比的巨石一般。
“哼!没收到回信能说明啥呀?说不定人家还在研究调查呢,等有了确切的结论,自然会给咱们回复的嘛!”赵大嫂一听这话可不乐意了,只见她毫不示弱地将双手往腰间一叉,同时把嗓音又抬高了好几个分贝。她那双眼睛里闪烁着倔强且笃定的光芒,仿佛自已所坚信的观点便是世间不可撼动的真理一般。
就在这时,刚刚上街给荣雨娘买药归来的卫萍远远便瞧见了槐树底下围聚着一大群人,而且其间还不时传来阵阵激烈的争吵之声。
她的心瞬间揪成一团,脚下的步伐不自觉地加快了许多,那匆忙奔走间带起的些许尘土也跟着飞扬而起,似乎就连这些尘土都感受到了这场即将被卷入其中的风波所带来的紧张气氛,因而变得躁动不安起来。
卫萍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地挤进人群之中,目光急切地搜寻着,终于找到了站在一旁的花婶。
只见她神色匆匆地快步走到花婶身边,然后弯下腰将头凑近花婶,压着嗓子,轻声询问道:“花婶呀!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那王麻子和赵大嫂他俩究竟因为啥事儿能吵成这样啊?那叫一个凶呐!”
听到这话,花婶无奈地长叹了一口气,摇着头叹息道:“唉,说来说去啊,还是为了那点儿蒜苗的事儿。原本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结果这两人越说火气越大,最后竟然就这么吵起来了。对了,卫萍,你刚才在街上干啥去咯?”
卫萍一边抬起手给花婶看她拿着的几包药,一边耐心地解释道:“这不嘛,我刚从药铺回来,给我娘抓了些药。她最近老是胃口不好,吃不下饭,每顿饭都只能勉强吃上那么一点点。可把我给愁坏了。”
花婶一听,立刻关切地追问道:“哎哟,那你娘现在情况咋样啦?我也有好些日子没去探望过她老人家了。要不这样吧,正好这会儿我有空,干脆跟你一块儿过去瞧瞧她。”
卫萍听后,点点头应道:“好嘞,那就麻烦花婶您跟我一道儿回去啦。”于是,两人便并肩而行,一同朝着卫萍家走去。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卫萍家中。此时,荣雨娘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床沿边上。当她瞧见卫萍和花婶一同走进屋来的时候,那张略显憔悴的面庞之上瞬间绽放出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哟呵,原来是他花婶来了呀,今儿个咋这么得空呢?快别站着,赶紧过来坐坐。”
荣雨娘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连忙走上前,伸出双手,亲切地招呼着花婶:“哎呀呀,他花婶儿啊,快进来坐!来来来,这边请。”说着便引导花婶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花婶微笑着依言坐下,然后伸手拉住荣雨娘那略显消瘦的手,语气关切地说道:“大嫂哇,真是不好意思哦,这么久都没来看望过你啦。这不,刚刚我在老槐树下正巧碰见了卫萍妹子,我俩一合计,就赶紧一块儿过来瞧瞧你嘞。”
荣雨娘也紧紧回握住花婶的手,感慨地应道:“可不是嘛,我这一病倒,也好些日子没能出门走动咯,心里头还怪想念大家伙儿的呢。”
这时,卫萍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在床边坐下,一脸担忧地轻声询问道:“娘,您今儿个感觉身体咋样啊?有没有好一些呢?”
荣雨娘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卫萍的手背,有气无力地回答道:“唉……还是跟往常一样哟,啥都吃不下去,看到食物就觉着没啥胃口。”
听到这话,卫萍的眉头瞬间皱得更紧了,原本明亮的眼眸此刻也被满满的忧虑所占据。她着急地提议道:“娘,您这样子可不行啊!要不然咱们再去寻个医术高明些的大夫给您瞧瞧吧?说不定能找到法子治好您这病症呢。”
然而,荣雨娘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说道:“看了也是白费功夫哟,我这都是多年的老毛病啦,想来大概是因为年纪越来越大喽,这身子骨也就跟着不中用咯,胃口自然也就慢慢变差啦。”
花婶坐在一旁,满脸关切地劝慰着荣雨娘:“大嫂呀,您可千万别灰心丧气!这病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好利索的,得慢慢来调养才行呢。您瞧瞧咱们村儿里的那个老陈头,之前不也是整天吃不下饭嘛,但后来他那孝顺的儿子也不知打哪儿寻来了一个神奇的偏方,就那么慢慢地调理着,嘿!您猜怎么着?竟然就给治好了!”
听到这里,原本眼神黯淡无光的卫萍,眸子里瞬间闪过了一丝微弱但却充满希望的光芒,她迫不及待地追问道:“哦?竟有如此奇妙的偏方?那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子呀?”
花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已的脑袋,略微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哎呀,瞧我这记性,具体是啥偏方来着我还真没太记住,隐约记得好像是要用某种特别的草药熬成汤来喝。不过卫萍呀,等哪天抽空到村子里四处打听打听,说不定能问出个究竟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