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天色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橘黄,钱伟民刚想要进一步看一看上面的名字,面前的老旧木门就被人打开了。
“你是谢贵同志吗?有你的信。”
村长疑惑的点了点头,他看了一眼信件上的邮寄地址就点了点头,“没错,是我。”
他的目光始终在信封上,似乎没想过常家怎么会忽然来信了。
难不成是村里的事情已经被传过去了?
村长眼见着邮递员走远,正要关门,结果就见着身旁还站着一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男人。
他虽然穿的寻常,但身形站姿一看就是部队上下来的。
毕竟他们谢家就有个当兵的,所以村长一眼就看出来了。
他的视线在钱伟民上打量了一番,这才缓缓开口,“这位同志,你是?”
“村长好,我是咱们村新来的记分员,现在特来报道!”钱伟民说着,从口袋里拿了一封介绍信出来递给村长。
村长见状,连连点头,招呼着钱伟民进门。
赵秀兰刚好从厨房出来,手里正端着一只茅草编的筐,见着有人来了,忍不住问道:“老谢,是谁来了?”
村长瞥了赵秀兰一眼,应道:“是镇里派下来的记分员。”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顺手把信递给了赵秀兰,吩咐道:“秀兰,你把这信给建国,让他看看是怎么回事。”
他现在忙不过来,赵秀兰又不识字。
刚好谢建国这几天都在家,正好让他先看看。
赵秀兰看了钱伟民一眼,就转头往谢建国的屋里走去。
她儿子都在家里躺一天,到现在都一声不吭。
赵秀兰有点担心,再这么下去,谢建国就真出毛病了……
然而,正当村长与钱伟民在堂屋里办理记分员的手续,填写着繁琐的表格时,一阵突如其来的哭声如同夏日的惊雷,划破了宁静的天空。
村长脸色一变,手中的笔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他抬头望向门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他急忙跑到了谢建国的房间,结果就见赵秀兰正坐在地上,双手拍打着大腿,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
“哎呀,这是咋回事?”村长边说边快步走过去,要把赵秀兰拉起来。
赵秀兰一边抹泪,一边控诉着,“老谢啊,你可得为建国做主啊!常家那边……他们想让我们建国娶那个常岁岁,把原来说好的常美丽给换了!”
村长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这是换亲的信。
“我不喜欢那个常岁岁!更不喜欢常美丽!我觉得建国就是因为她们姐妹俩才这么倒霉!我一个都不想让她们进门!你得去退了这门亲事!”
赵秀兰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哭的村长脑子疼。
村长眉头紧锁,脸上写满了无奈。
但现在还有外人在,他只能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和,“秀兰啊,这婚姻大事,不能光凭咱们个人的喜好。常岁岁那姑娘,我接触过几次,确实是个不错的孩子,勤劳、善良,又识大体。咱们建国要是娶了她,是他的福气!”
比起娶常美丽,他更希望常岁岁当他儿媳妇。
村长这么想着,视线看向了坐在床上的谢建国。
他手里捏着换亲信,似乎没有反对的意思。
看来他儿子对常岁岁也不是没有意思。
要是这样的话,等常岁岁嫁进来,兴许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能红火起来。
赵秀兰一听这话,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她猛地从地上爬起来,不满的大叫道:“我不同意!那两个女知青都是扫把星!我们家建国要是娶了她们其中一个,肯定会被害得更惨!”
村长的脸色一下就难看了起来,“什么扫把星?!你这张嘴还有没有把门的了?你信不信你说完,立刻有人告你搞封建迷信?你是想进去吃花生米了吗?!”
赵秀兰被村长这么一吓唬,顿时哑了。
她可不想被抓进去!
村长见赵秀兰没再说话,这才又耐心了几分说道:“这毕竟是建国的婚事,只要他自己愿意,咱们得尊重他的选择。”
不管是常岁岁也好,是常美丽也罢。
只要他儿子铁了心想娶,他就尊重他的选择。
“他愿意?他愿意啥?!他一个孩子懂啥!他就是被那狐狸精迷了心窍!”赵秀兰忍不住情绪激动地喊道。
村长这下头疼的更厉害了,眼见着赵秀兰油盐不进,他索性也不劝了。
“好了,这事儿我心里有数。等明天我亲自跟常知青谈一谈,看看她是怎么想的。”
毕竟谢建国才在田里公然对人常知青耍流氓过,现在提换亲,让他嫁给谢建国,也不知道人家常知青愿不愿意。
一旁的谢建国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
常美丽之前就说过,常岁岁为了得到他,所以特意给她们奶奶写了信,让他们换亲。
他确实相信常美丽的话,但这跟亲自看到换亲信又是另外一个感觉了。
谢建国忽然觉得有个漂亮的女人,为了得到他而不择手段,也挺有意思。
他不介意给她一次机会。
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