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铭感觉自己的大脑在被侵蚀着,强压着自己的意识不去想那种感觉。
饿,发自骨髓的饿,他尝试着疯狂进食,但是都无济于事,肚子像个无底洞,根本没有饱腹感,或者说和昨晚一样他根本没有消化任何东西!
林奈雪依旧熟睡着,他从床上爬起来,尽量不去打扰到她,鬼使神差地从房间内走了出去。
虽然已经到了深夜,整个工厂依旧热闹,流水线的工人更是忙的热火朝天。
两边倒,严格的12小时工作制,让这里的人疲惫不堪,但没人敢抱怨什么,走出这里也就意味着死亡。
“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去抽根烟回来。”
一个小青年控制不住乏意,掏出烟想精神一下。
他走到无人的走廊内,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青年掏出火机,对准烟头摁了几下,火机只是微微吐出点儿火苗,就再也按不着了。
“我靠,这么倒霉?”青年有些恼火地将火机放进口袋,抬眼看见有人站在角落,猜想也是溜出来吸烟的。
“兄弟有火吗?”小青年叫了一声,但那人没有回应。
青年索性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
他的话音未落,那人转过了头,猛地将他扑倒在地。
青年被吓得惊慌失措,奋力的挣扎着,想摆脱身上的人。
夏铭的眼睛充满血丝,嘴里都是涎水,理智在疯狂的边缘崩坏,青年脖子上跳动的血管,如同潘多拉的魔盒,勾引着他的神经。
他的头慢慢低下。
最终理智战胜了本能,夏铭像醉了酒,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冲出走廊。
青年一脸懵的坐了起来,恼火地说道:“我靠,这人神经病吧……”
夏铭摇晃着,凭着直觉来到了夏宁的房间,他用力敲着门,没人回应。
“你给我做了什么?开门!”夏铭奋力地敲着,房门竟不堪重负,从中间直接裂开。
饥饿感让夏铭没有注意到自己反常的力量,他走进房间,死死地扫过房间每个角落,没有人!夏宁不见了!
“我应该早点儿意识到的,我还是小瞧了他,他早有准备。”言七世出现在了房间门前,他说着不明所以的话,语气似乎有些自嘲。
夏铭的理智在看见门前的人时彻底崩坏,作为人的理性已经荡然无存,留下的只有动物进食的本能。
他摇晃着如同一具没有意识的空壳,向着对方靠近。
“走了都要给我留个麻烦,为什么,为什么执着于我作对呢?”言七世眯着的眼睛睁开,消瘦的身体却暴露出惊人的威慑力。
夏铭缓缓地俯下身子,作出一种下蹲的姿态,他抬起头,露出贪婪而又暴戾的眼,双腿发力猛地扑向言七世,地板因巨大的力道崩裂,碎屑横飞,身形如同一只矫捷的猛兽。
粗壮的树藤拔地而起,门框被这些蛮横生长的植物挤到形变,树藤紧紧地包裹住了言七世,也挡住了飞扑而来的夏铭。
树藤蔓延出细小的分支,如同细蛇一般缠绕住了夏铭的身体。
夏铭剧烈挣扎,细藤被挣断,马上又有更多的枝条缠上。
藤条收索,将夏铭死死地固定在藤条之上,包裹着言七世的枝条散开,他正对着夏铭的脸,有些嘲弄地看着眼前的毛线团。
“可惜,只是给我惹点儿小麻烦的话,还是改变不了什么。”
被缠住的夏铭彻底陷入癫狂,如同困兽一般,疯狂的扭动着身体,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言七世。
“嘭!”
令要七世没想到的是,夏铭头部的藤条被挣脱了,藤条断裂,夏铭狠狠地咬向藤条。
言七世眼神凝重,一股巨大的虹吸力突然显现,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正从自己体内快速流向夏铭。
“滚开!”他罕见地爆粗口。
藤条断裂,言七世将夏铭狠狠地甩飞出去。
房间内烟雾弥漫,灯光也因电路的损坏变得闪烁,夏铭从废墟上缓缓地爬了起来,他抓起地上已经断裂还在蠕动的藤条塞进嘴里,几乎没有过多咀嚼就咽了下去。
他用手抹了下嘴,如同一只进食的猫科动物,他看向言七世,眼神里露出炽热。
言七世终于放下了玩弄的心态,他意识到了夏宁留下的这个麻烦比自己想的要棘手。
他伸出双手,手指瞬间幻化,无数枝条如利剑般刺向夏铭。
夏铭面对凌厉的攻击并没有躲,或许说这些攻击本来就快的躲不掉,最后竟迎着攻击爆冲过去。
尖锐的枝条穿透了夏铭的肌肤,将他狠狠地钉死在了身后的墙上,墙体碎裂,留下了蜘蛛网般的裂痕。
还不够,言七世不给对方任何机会,这个人埋下的炸弹他不敢轻视,更多的藤条幻化出来。直直地刺向墙上的夏铭。
随着言七世猛烈的攻势,墙面终于不堪重负,轰然倒塌。
硝烟弥漫,言七世喘着气,他老练,在决定杀死谁的那一刻他绝不手软,更不会给对方留下一口气。
但当他看见再次从废墟中爬出来的夏铭时,他震惊了,随后由震惊化为被羞辱的愤怒,多少年了,他几乎没再遇到过能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