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拳头无声喝彩,不经意瞥见陆小凤神情,投之以疑惑的目光。
陆小凤神色古怪道:“……他走神了。”
话音落下,王怜花被诸非相一脚撂倒,躺在地上望天。
玉天宝立刻懂了,“他”是王怜花。
诸非相拍拍手:“下回切磋还是得让陆小凤和你来。”
陆小凤摸摸两撇胡子:“非也非也,我难当此任。”
他和王怜花交过手,王怜花出招凌厉,招招奔着致命点去,即使未下死手应付起来也着实让人汗颜,只有诸非相能游刃有余地和王怜花过招甚至还能有闲心指点几句。
陆小凤是怕和王怜花“切磋”了。
至于玉天宝,他一直只是在一旁围观罢了。
王怜花从地上爬起,面带嫌弃地理好衣裳,对陆小凤也没一句好话:“你配和我过招吗?除了两根手指有用你会其他的么?”
陆小凤道:“谁说我不会,刀剑我会使,暗器也能用,纵使比不上诸大师全才,也比你强。”
“就这?”
“……”陆小凤看向诸非相,严肃地指责他,“大师,你为何不多指教他一会儿?”
诸非相摊手道:“他自己走神不想切磋,小僧只能这么办。”
玉天宝疑惑道:“小王公子,你方才在想什么?陆大侠也说你走神了。”
王怜花没想到被两人看了出来,斜了玉天宝一眼,没好气道:“我在想诸大师打算何时动身出游。”
诸非相作恍然大悟状:“原来你这么期待与小僧出游?你之前答应时磨磨唧唧小僧还当你不想去。”
陆小凤和玉天宝对视一眼,嘴角默契地上扬,看向王怜花的目光也带有一种让人恼火的了然。
之前诸非相三人商量好去江湖上走走,以防万一问了王怜花的意向,后者虽然答应了下来,却给人一种不大想去的勉强感觉。
但依方才所说的话来看,分明是期待不已。
“…………”
王怜花顶着面前三人的视线,额角青筋直跳,后悔用这么个理由搪塞他们。
纵使他这么想,嘴角也忍不住勾了起来。
*
闹够之后,王怜花避开陆小凤与玉天葆拉住诸非相谈话,他要说的事并不想让他们知道,诸非相看他一本正经,敛了笑,严肃地做好倾听的准备。
然而王怜花第一句话就让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王怜花问他:“你究竟知道多少?”
真奇怪,什么也不说,上来便问。
诸非相感觉很有意思:“你知道小僧知道多少?”
王怜花目光一凝,道:“我知道我知道的你都知道。”
两人对视。
诸非相拍掌道:“绕口令说得不错,可惜没有奖励。”
王怜花淡淡道:“便是你给我也不要。”
话已至此,王怜花若是不知道一切尽在诸非相的掌握之中他便是个傻子,当下也懒得追问具体事情,这些事他在诸非相的宅子里时不想提起,只是问道:“既然如此,你还要邀我同行吗?”
诸非相歪头道:“为何不能?你若是想反悔也没辙。”
王怜花道:“……我若是想反悔呢?”
诸非相轻快道:“绑架你,做人质,向你母亲要赎金。”
王夫人虽说要借他之手向柴玉关复仇,却并没有将所有事对他和盘托出——譬如她与玉罗剎合作,放出诸非相的住处在先,之后似乎也有一些微妙的打算。
诸非相不生气,毕竟王夫人的举动能为他提供乐子,但他总不能白白被利用,也考虑过该如何“回报”王夫人。
绑架王怜花要赎金是备选之一,而如今这个备选方案在他告诉预备绑架对象之后也告吹了。
诸非相说得坦坦荡荡,王怜花满脸黑线,心想这世上哪有人会把坏主意直接告诉实施对象,只有诸大师毫无顾忌才会说出口。
他心中松快,即使有些事一句未提,但王怜花的心情比来时好上许多。
天色已晚,两人相互道别——他们之间的道别并不那么友好,一个说你本来就矮要早睡早起长高个儿,一个说你嘴巴那么毒小心被人报复,于是另一个又说小僧等着你两百年后来报复——
总而言之,来往几句,两人各回各家。
陆小凤对王怜花还是比较关心的,即使这个江湖后辈脾气乖戾肆无忌惮,但总体上来说有趣又好玩,所以看见诸非相送王怜花后回来,多问了一句:“他心情好些了吗?”
诸非相眨眨眼:“你知道他心情不好?”
陆小凤也眨眨眼:“每次大师和他切磋,十次有八次是他心情不大好。”
诸非相笑盈盈道:“陆小凤,你原来挺敏锐的。”
陆小凤摇头叹息:“原来你不知道?我一直都挺敏锐的。——什么都能看出来。”
最后那句他看着诸非相说的,目光中藏着关心,语气自然,隐隐带有试探之意。
诸非相那副寂寥的模样,他并非第一次见,日常相处中诸非相或多或少会泄露些许情绪,与陆小凤另一个寂寞如雪的朋友——西门吹雪持剑赏梅时的寂寥不同,诸非相的寂寥是很独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