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买了幅画。
张厚心看了眼桌上的画卷。
“但为何还要找我?”张厚心最为不解的便是这一点,“我已经金盆洗手,他们没见过我,不可能知道我曾经的身份……。”
话一出口,张厚心默然。
诸非相笑了声:“明白了?”
张厚心叹气:“……明白了。大师没有向无情捕头说出我的身份,那显然是那位凶手所说。”
知道诸非相身边有他在的,只能是昔日同一组织中共事的杀手。
诸非相:“你准备怎么办?看来你的昔日同事还恨你恨的要死。”
张厚心沉默了很久。
他过了大半年的安河日子,放在过去想也不敢想,如今被六扇门的名捕找上门来……后事未可知。
“……顺其自然。”张厚心说,“明日我会与大师一起前去拜访。”
诸非相点点头,起身欲离开,张厚心忙举起画卷:“大师,这画——”
“哦,你收着吧。”诸非相回头看了一眼,又很快地收回视线,“有空可以找人裱起来。”
总是随心所欲的年轻人推门离去,张厚心瞄了眼紧闭的房门,诸非相的影子从门上映过,他好奇地展开了画卷。
“……!”
看清画的内容后张厚心吃了一惊。
他本以为是幅随手买来的花鸟山水画,却没想到是一幅分外用心,一看便知道画了许久的、诸非相的肖像画。
张厚心不会赏画,只知道这画很好看,却想不通诸非相既然特意找人画了这画,为何又如此随意地扔在他这边。
夜色渐深,张厚心将画收好,心里想着何时有空将这画找人裱起来,骤然望见窗外圆月,忽然一怔,想起自己前途未卜,心里又有些沉重。
顾惜朝与红袖从街上回来,撞见诸非相,赤衣年轻人坐在楼下的角落啃饼,看见两人后笑着摆摆手。
顾惜朝蹦了过去:“大师,你何时回来的?”
“嗯……有一会儿了。”
诸非相把茶壶往两人面前推了推,顾惜朝殷勤地提壶斟茶,随后三人面前各摆上一盏温茶。
“怎不见我师父?”
诸非相朝他身后扬了扬下巴,顾惜朝扭头,看见楼梯上的张厚心,笑着向他师父挥手。
红袖也仰头看着他,目中含笑。
诸非相偏头看了他一眼,收回视线,抬手斟了一盏茶。
张厚心收敛心神,带着笑,大步走上前去。
直到歇息之时,张厚心也没有说他与诸非相要去拜访无情的事。
诸非相在他们谈笑的这段时间内一直显得兴致缺缺,百无聊赖地在一旁啃烧饼。
他心中止不住地冒出一个念头。
第38章 未来探花他债主(二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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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秋高气爽,远山如黛。
诸非相与张厚心依言前去拜访,两人身上都带着肉包子的香气。
虽然起的很早但一忙起来便忘了吃早点的无情:“……”
诸非相看出了什么,歪头一笑:“没有给你带包子,真是对不住。”
无情淡淡地看他一眼,推着轮椅向院中走去:“我没有劳烦诸大师为我带包子。”
三人落座,无情盯着张厚心,问:“昨日诸大师送到我这里的人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你知道他说了什么吗?”
张厚心直接道:“大捕头不必试探,我没有隐瞒之意。若那人说我曾杀了许多人,确实如此,只是不知他说了哪些人,这个我便不能承认。”
无情有些意外,诸非相在一旁安安静静,垂着眼没有任何动静,甚至化客为主给自己倒了盏茶。
察觉到无情的视线,诸非相朝他举了举茶壶,意思是“你也要吗?”
“……”
无情摇头。
诸非相又试探性地看向张厚心。
张厚心也摇头。
诸非相放下茶壶,捧着茶盏喝了一口。
忽视这位太过随意的旁听者,无情继续发问:“你为何杀了他们?”
话是这么问,但他心中已有了猜想。
“人为财死,有人出钱买命,我和那人是同一个组织里的刺客,谁给钱,谁有能力,谁便接下任务去杀人。”张厚心道,“大约一年前金盆洗手,被组织追杀后有幸得诸大师相救,那人什么也没有对大捕头说吗?”
无情淡笑一声:“那人一心想拉你下水,非要见了你才说,那么严苛的审问他也忍了下来。”
张厚心道:“我们受过专门训练,是专业的。”
无情一顿,目光微妙。
昌黎先生曾说,术业有专攻,但一名刺客这么坦荡地表达这个意思,难免有些违和感。
张厚心:刺客也是有职业修养的。
无情理了理思绪,又问:“你来找我之前可想过会遇见什么事情?”
张厚心沉默了下:“大捕头是官家亲口封的捕头,秉公办事,依法惩治,我自然是想过的。”
诸非相瞥了他一眼,又收回视线。
无情若有所思,片刻后笑了笑:“你那位同事想要将功赎罪,向我举报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