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弈无视他的愤恨,从怀中拿出一瓶药膏递给熙悦。
“这是去除疤痕的神药,你好好收着。”
正在熙悦犹豫不决该不该收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冷嘲。
“啧啧啧,小美人,赶紧收下吧,我们世子爷为了你,去向那怪老头求药,可是献出了一滴宝贵的心头血呢!”
赵焌倏斜靠在柱上,看着面色苍白的楚弈,戏谑的出口调侃道,他是真忍不住了。
虽然楚弈这根木头曾经不识情滋味,走错了路,还差点迷失了方向,可既然回头是岸了,这般为人家付出,却又不让人家知道,他以为他是情圣啊。
熙悦心中一惊,看向楚弈,这才发现他面色过于苍白,整个人与平日不同,显得有些虚弱,她从未见过这般病怏怏的楚弈。
“为什么……”
楚弈没有回答她,只是捂上心口的位置,目光沉沉,里面跳动着幽暗未明的火焰。
“悦儿,你是来求药的?你……受伤了?”
萧子喻心里着急,刚想上前查看熙悦的伤势,就被楚弈挡开了。
他冷峻的面容闪过狠意,盯着萧子喻的黑眸渗出一层冰冷的戾气:“别碰她!”
赵焌倏一惊,他这是……
“萧大人,本殿劝你还是离开的好。”
他的话刚说完,楚弈便喷出一口鲜血。
赵焌倏忙对着吓呆的熙悦喝道:“站着干什么,还不快把他扶回房去!”
熙悦回过神,本能的扶着楚弈回了房间,她被楚弈突发的状况吓住了,只因这些年来,她从未见过他受过。
他在她心中,一直都是强悍的。
回到房间后,赵焌倏便从怀里拿出一个竹篓,倒出里的一只晶莹透明的虫子,放在楚弈手腕上。
不一会儿,那蛊虫不知足的爬在楚弈手腕上吸食什么,待那晶莹透明的身体变得血红鼓胀,赵焌倏才拿起来装进竹篓里。
目前这种状态,定是他强行取了心头血所致。赵焌倏脸色很不好。
他早就劝过这人,可他偏生听不进去,这般有损身体的事,他是眼也不眨的做了,他可知他这样,对他来说有多冒险,若是引发他身体里的血契,那他……
看了看熙悦,赵焌倏摇头叹了口气,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这人真的是陷进去了。
唉,这无情的人一旦动情,特么真是活脱脱一个痴情种,这命都不要了哇。
“他怎么样了?”熙悦忍不住开口询问。
“放心,他以前服用过灵药,已无性命之忧,只要好生照料,修养一段时日便可。”
把过脉后,赵焌倏有所保留,叮嘱了熙悦几句便离开了。
熙悦悬着的心才放下,她刚想问赵焌倏为什么要拿虫子咬楚弈,她从未见过这种治病的方法。
只是她还未开口,赵焌倏便匆匆离去。
她看向床榻上的楚弈,她不明白,他明明那么讨厌她,为什么还要为她这么做。
她回想起赵焌倏刚才对她说的那番话。
“云小姐,赵某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殿下请说。”
赵焌倏幽幽叹了口气:“云小姐是否可以原谅阿弈,他其实也不容易,他这一生从未真正接纳过谁,你是第一个让他放下身段的人,也是第一个让他真正敞开心扉去接纳的人,你,不要伤他……”
熙悦呆呆的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男人,脑中挥之不去赵焌倏的话,她从未想过楚弈的处境,在她的印象中,楚弈一直是天之骄子,想不到背后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其实这世上又有谁没有不为人知的一面呢,只是每个人都隐藏的很深罢了。
罢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没必要抱着过去的那些纠着不放,他和她已经成为过去了,从此后他们两清,互不相欠。
“悦儿!”萧子喻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后,看着她欲言又止。
熙悦回首看是他,唇边荡开一抹笑:“萧大哥。”
在她想开一切后,突然觉得一切事都没那么重要了,与其在脑中愁肠百结,不如洒脱一些。
她的坦然笑容让萧子喻一窒,好半晌他才难涩开口:“悦儿,你要什么药与我说,我是神医谷亲传弟子,师傅他老人家很好说话,我可以……”
熙悦惊讶,原来他是神医谷谷主的亲传弟子,怪不得他会在这里了。
“不用了,萧大哥,我一会就出谷回府了,我们有缘再见。”
萧子喻双手紧握成拳,看着她,内心是说不出的苦涩。
她这是在疏远自己了?
熙悦回府以后,便见到了等待已久的楚二夫人,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站在楚二夫人身边的人……
是萧母!
相比她的吃惊,一旁的萧母倒是显得很平静,她一脸慈爱的看向熙悦。
楚二夫人让她给萧母见了礼,并招呼萧母入座,熙悦看向萧母一直打量过来的目光,顿时感觉有些不太自然。
她很清楚萧母不太喜欢她,也是极力反对她与萧子喻在一起,她没忘记她不希望她嫁入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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