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悦被他抱在怀里,苍白的小脸低垂,紧抿着唇没有说话。
那双盈盈水眸中藏着无法言喻的悲伤,如同黑夜中的孤星,凄凉冷清,心中泛起一片苦涩。
她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为何这般对她?
他不是很厌恶她的吗?
记得曾经有一次,她受了风寒发烧了,那时的她很娇气,跑去向楚弈诉苦,希望他可以疼疼她。
可是他对她很厌烦,她才刚开口叫了声弈哥哥,就被他无情的撵走。
那时她很难受,很委屈,姑姑又不在,她一个人真的很孤独,生病了没人陪,没人安慰。
那时她还以为是自己打扰到他办公了,于是她偷偷的藏在偏房,想着他忙他的,只要离他近一点,也当是安慰了。
可不曾想却看见他正陪着孟宛清下棋品茶,两人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那时她才知道,不是他忙,只是他不会把时间浪费在她身上,对着自己喜欢的人,再忙也是有空的。
原来对于不喜欢的人,再闲也没空。
他不喜欢她,所以才会没空,嫌她烦……
楚弈将人稳稳的抱在怀里,回到院落后,又找来许御医给熙悦把脉,他盯着那张苍白的娇颜若有所思,她的肠胃何时变得这般差?
熙悦是抗拒的,她不喜欢别人探索自己的一切,尤其是他,那些藏在内心深处的不为人知的东西,她不想让他知道。
许御医给她把过脉,整个过程都眉头紧皱,良久后才叹息一声,摇了摇头:“姑娘这是早些年伤了肠胃,才会留下这些病根,这以后要是不仔细调养着,恐后患无穷啊!”
说着又给开了一些调养肠胃的药,然后叮嘱道:“以后还是吃些清淡的罢,唉,恕老夫直言,姑娘这副身子千疮百孔,以后还需得好生照料,否则……”
闻言楚弈心中暗惊,脸色也沉了下来,她不是好生生的么,也就是肠胃不好而已,许御医怎会说出这样的话?
不过许御医乃是宫中的老御医了,他的医术还是信得过的,可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千疮百孔?这四个字让楚弈眉头紧锁。
待许御医开了些调理肠胃的药方离开后,楚弈先是命人去做了些清粥,往里面加了些药膳,足够清淡,让人伺候着熙悦吃下。
刚吃完,熙悦便觉得胃里舒服了许多,在触及楚弈的目光后,她有些闪躲,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还不离开,并且这么盯着自己做什么?
她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么?还是……
她也不知道。
她有些看不透他,不知道接下来会面对什么?熙悦有些惴惴不安。
“你没什么要说的?或者该说,你的身体怎么回事?”
楚弈坐在床沿,闪烁着锐利光芒的黑眸紧紧的盯着她,脑海里想着方才许御医的话,又想起他刚才抱着疼得全身冒冷汗的人,那身子轻得没什么重量,蜷缩在他怀里像一只可怜的小猫儿。
她那巴掌大的小脸比雪还要白上三分,但没有什么血色,那双忍痛的秋水美眸,看得让人心怜。
还有那纤细的手腕紧紧的拽着他衣衫,堪堪一折就碎,以前那般娇俏艳丽的人儿,如今像个破碎的瓷娃娃,抱着他都不敢用力。
这一刻他心中突然涌上一股强烈的怜惜,带着微微酸涩的疼痛,刺得他心口一阵闷痛,有点窒息的感觉。
想陪在她身边,想将她紧紧搂入怀中。想到此,他看向床上将自己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影,心中异样升起。
“告诉我,嗯?”他抬起她的下额,温声诱哄。
见他如此,熙悦心中更加忌惮他了。
她往后缩了缩,避开与他的接触,身子微微有些颤抖。
楚弈眉锋一皱,目光讳莫如深。
她不说是吧,他可以去查。
再次看了她一眼,见她始终不肯抬头面对,楚弈转身离开。
他走后,熙悦紧紧的环抱住自己,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师父让她好好活着,她就好好活着。
她不会再让自己难过。
一阵疲惫袭来,她觉得很累,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醒的时候,丫鬟小香笑盈盈道的端上手中的药碗。
“小姐,这是主子吩咐给您熬的药汁,知道您怕苦,主子还命人给您备好了蜜饯。”
正在说话间,两个丫鬟又端着香喷喷的八宝银耳粥上来,小香见她喝了药,便将蜜饯递给她。
还顺便为她盛了一碗粥。
熙悦看着小香双眉弯弯,一副活泼乖巧的样子,不由勾起唇角,这个小丫头她不讨厌。
只是在楚府她从未见过小香,难道这丫头一直在这丰城的宅院里。
熙悦一直知道,在楚府的那些仆人全是家生子,楚弈位高权重,整个皇朝有几处宅子也不足为奇。
小香看着熙悦,越看越觉得小姐好美,在这丰城,她就没见过这般精致的人儿。
熙悦把碗放下,起身坐在铜镜前:“帮我梳妆吧,我想出去走走。”
哪知熙悦的话刚出口,小香的神情就变了变,看着熙悦,吞吞吐吐的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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