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熙悦想起抓鱼充饥的事,先不管其他的,填饱肚子再说。
但有些事想着简单,做起来却挺难。就好比抓个鱼,她从来没干过这活,所以用树叉在湖边捣鼓了半天,竟是一条鱼也没抓到。
熙悦有些垂头丧气了,如果一条都抓不到,那他们是不是都要饿死在这里。
正在她颓丧之际,一根树叉准确无误的插到了她脚边的一条鱼,接着又是一树叉下去,又是一条。
熙悦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一根树叉上串成串的两条鱼,竟佩服得紧。
而楚弈却挑起树叉上的鱼,对着她挑衅一笑,然后留下一句“笨女人”便转身离去。
走了几步,见她还没有跟上来,挑眉不悦的回首看向她:“还不跟上来,怎么,想吃白食?”
熙悦闻言,扔掉手中的树叉,跟了上去。
洞内,熙悦正要升火,却被楚弈捉住小手:“我来。”
熙悦看向自己的小手,她竟把手伤忘了,或许是痛麻木了,也或许是习惯了这样的伤痛,她竟把这忘了。
没想到他连这都注意到了。
接下来她在一边看着他熟练的开始烤鱼,一时间气氛沉默下来,两人言行举止上没有任何交流,但却充满了温馨。
不一会儿,鱼香味飘散开来,引得熙悦咽了口口水。
楚弈将烤好的鱼递给她,熙悦不客气的接过,辛苦了这么长时间,她确实也饿了。
两人吃饱喝足后,便靠在石壁上休息,气氛陷入了沉寂中。
楚弈目光时不时移向熙悦身上,见她手上包扎好的伤口,俊脸微微有了反应。
半晌终是忍不住打破沉默,偏着坚毅的下巴睇向熙悦,清冷开口:“你这伤怎么回事?”
他可没有那么好糊弄,这伤一看就不像是摔的,倒像是什么利器划的。
熙悦被他这一问,也不否认,淡淡开口:“采药不注意划伤的。”
她不知道楚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她不会天真的以为他真是来救她的,毕竟以他对她的厌恶,又怎么会是因为救她而来?
即使他有那个时间也不会浪费在她身上,他用来陪孟宛清也不会理会她,还有他与孟宛清也快成婚了吧……
他喜欢孟宛清是人尽皆知的事,他们两人两情相悦,又门当户对,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而她对他早已不存幻想了,便不会再打扰他们,也不会再成为他们的阻碍。
等寻到姑姑,她会为自己寻一门良缘,就算不是萧子喻,她也会求姑姑成全。
因为她想离开楚府,只要能离开楚府,嫁谁都可以。
楚弈黑眸冷冷的扫了她一眼,看着她环抱着单薄的身影坐在那里,如漂荡的一叶浮萍,孤伶伶的让他十分不对味。
他眉头一皱,突然附身靠近,邪魅一笑:“你在想什么?”
熙悦望着面前一脸邪魅的男人,不明白他突然这么对自己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最厌恶她的吗?
她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看不懂他了。
现在的他变得喜怒无常,离她记中的那个弈哥哥越来越远,仿若两人,还是她其实一直都未看懂过他?
楚弈突然后悔了,他这是在干什么?面前这个女人可是他最厌恶的人。
再次看向她,他开始认真的打量起来,不得不承认,这女人生了一副好皮囊,而这样的美貌,注定红颜祸水。
他不是圣人,看着这样的美人,身为男人,当然不会无动于衷,但他的自制力很强,不会迷失在这美貌中。
更何况他见过的美人何其多,可面对这样一个曾经厌恶的女人,心里为何会有一丝萌芽的异动,正在叛逆的缓缓的张牙舞爪,蠢蠢欲动。
想到此他瞌上双眸,靠坐在石壁上,闭目养神,不再多看对面的人儿一眼。
熙悦低下头,安安静静的环着自己的身子不再出声。
这洞内潮湿的环境,有些冷,脑海中不知不觉浮上一些不好的记忆,让她脸色不由得白了几分。
待她疲惫的陷入梦乡后,楚弈睁开双眼,看向环抱着自己陷入沉睡的女人,起身脱下自己的外袍盖在她身上。
突然敏感的察觉到不对劲,他摇了摇她的身子:“喂,醒醒!”
唤了两声没唤醒,他探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温度烫得吓人,再看向她的唇,也变成了青紫色。
楚弈吓了一跳,这是中毒?
她竟然中毒了!本以为是她的伤口引起的发热,没想到竟是中毒。
楚弈抬起她的手腕,刚想给把把脉,突然看见她手腕上有两个血色的牙印,这是……
来不及多想,他起身走出洞口,拿出一支笛子吹了两声,顿时一只雄鹰从上空盘旋飞来,然后稳稳的落在他抬起的手臂上。
楚弈急急下令:“回去告诉他们我的位置,半个时辰后我必须要离开这里。”
城郊一处大宅,此刻院中站了一排黑衣卫,楚弈亲自将人抱进屋放入榻,屋中早已有御医候在那里。
经过许御医把脉诊断后,得出熙悦确实是中了毒,不过说也奇怪,此毒竟然与她体内原本隐藏的毒素相生相克,所以并不会致命。
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