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结束后,楚弈并没有送孟宛清回府,今日孟宛清所做的一切,又岂能瞒得了他。
他独自一人回了府,身上沾了些酒气令他很不舒服,走到屏风后他脱下衣物准备洗漱。
突然察觉屋中多了一抹陌生的气息,他冷喝一声:“谁?出来!”
“弈哥哥,是我。”孟宛清不知何时出现在他面前,她一脸娇羞,眉眼含媚,娇滴滴的看向楚弈。
“你是怎么进来的,出去!”楚弈并没有像往常一样温和待她,他穿上衣物,一双墨黑色的眸子此刻泛着冰冷。
“弈哥哥,你为何生气?我……”
突然对上他咄咄的目光,她一咽,想说的再也说不下去了。
楚弈薄唇轻掀,对她第一次有了不耐:“说完了?来人,送表小姐回孟府。”
孟宛清蓦地抬头,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脸色渐渐发白,他这是要赶她回孟家?
“弈哥哥,为何……”
“燕驰何在,将表小姐送回府。”
孟宛清气得双眸含泪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熙悦收拾妥当,便往楚二夫人房中去,昨日发生的事,姑姑担心了她一整夜,还命人送来了烫伤药。
走在楚府庭院中,四处是雅苑,环境清幽,每一间房都非常雅致,来来往往的丫鬟小厮们各司其职。
“你听说没有,昨日世子把孟姑娘送回了孟府。”两个丫鬟一边走,一边窃窃私语。
“真的假的?”一丫鬟显然有些不相信。
另一丫鬟左右看了看,见没人便道:“是真的。听说昨日孟姑娘到世子房中企图勾引世子,世子发了好大一顿火,还打翻了浴桶,沐浴的水都换了两次。”
“真的呀,没想到这孟姑娘表面看着知书达理,背地里却是这种不知廉耻的人。”
两丫鬟的身影渐渐远去,熙悦从角落走出来,满脸惊讶。
不过她并没有放在心上,只当听了些谣言,如楚弈那般喜欢孟宛清,根本就不需要勾引,只要孟宛清愿意,楚弈定当也是愿意的。
“悦儿来了,快进来。”楚二夫人听说她一大早过来请安,心里十分慰贴。
昨日熙悦手被烫到,也不知严不严重,今早她便命人去太医院寻药,女孩子家身体娇贵,还是不要留下什么疤痕的好。
待熙悦走到她身边,她掀开她的袖子,便见到纤细雪白的手腕上那一片红肿水泡,心疼不已。
“悦儿,委屈你了。”说完,她脸色一暗:“嬷嬷,去把那贱婢带上来。”
不一会儿两个婆子押着昨晚那个宫女,不顾她挣扎求饶,一把将她丢到熙悦面前,那宫女见到熙悦,一个劲的磕得更起劲了,嘴里还不停的说着求饶的话。
如今她犯了错,孟小姐也将她弃了,已无人再管她的死活,早知如此,她就不该被孟宛清收买。
迎上熙悦不解的目光,楚二夫人开口解惑:“这是弈儿送过来的,说是随你处置。”
熙悦皱眉,她不知道楚弈是什么意思,把人送到她这里来,欲意何为?
“求姑娘饶奴婢一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宫女嘴里反反复复的念着这句话,一个劲的磕头求饶。
“姑姑,将她丢出府吧,我不想再看见她。”她不想脏了自己的手。
更何况……
熙悦看向听了她的话,缓了一口气的宫女,眸底蕴暗,就算她不杀她,有人也不会放过她。
“悦儿,你……唉……”
楚二夫人深深叹了口气,悦儿从小就生性善良,罢了,既然她不计较,就将人丢出去吧。
楚二夫人挥了挥手,命人将那宫女拖了下去。
接着楚二夫人又拿出了一瓶玉肤膏,递给熙悦:“这也是弈儿命人送过来的,这是上等的玉肤膏,可以淡化疤痕。”
熙悦接过玉肤膏,紧紧的攥在手里,他这是何意?是怕自己怪罪孟宛清么?
如果说开始不确定,那么她现在已经确定了,昨晚发生的事,跟孟宛清绝对脱不了干系。
可是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她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执着的云熙悦了,她现在已经看清了自己的身份。
他觉得现在的她还能把孟宛清怎么样呢。
这就是他把孟晚卿送回孟府的原因吧,他怕她会伤害孟宛清。
熙悦从楚二夫人那里出来的时候,偶尔还能听见无人的角落里,丫鬟小厮们正在窃窃私语。
她并没有多加理会,她突然想出去走走,她没有惊动任何人,独自走向院门,不巧的是刚好遇到孟宛清与楚弈。
孟宛清正在急切地对着楚弈说些什么,而楚弈只是冷冷的站在那里一语不发。
熙悦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该退,而楚弈两人自然也看到了她。
孟宛清看向熙悦那张精致美丽的脸庞,巴掌大的小脸上,浓睫卷翘,桃红樱唇轻抿着,看见他们后略显不自在,怯生生的站在那里。
这云熙悦变了,变得娴静而怯弱,不再像以往那样娇蛮火辣,见着他们就冲过来质问,不知死活的缠着楚弈,还不让她靠近。
如今的云熙悦看见他们就像看见洪水猛兽,躲躲闪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