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儿不会娶她,孙儿告辞。”楚弈抬手施礼,然后抬步离去,留给众人一个绝然的背影。
楚弈走后,楚老夫人叹了口气,这个混账东西真是有眼无珠,唉,不听老人言,以后有他后悔的。
但楚弈是国公府唯一的子嗣,纵然生气,楚老夫人也拿他没有办法,对于这个唯一的嫡孙,她还是放在心尖尖上疼着的。
而弈儿讨厌悦丫头的纠缠,这是人尽皆知的事,但在她看来,这两人其实就是一对小冤家。
唉,都说这悦丫头三年前纵火伤了公主殿下,她是不太相信的。
但已经过了三年了,什么事也都时过境迁了,再次见到这丫头她还是挺喜欢的,其实比起那个孟宛清,她更偏爱从小看到大的悦丫头。
况且她这孙儿已经把人家送进了掖庭狱,整整关了三年,也给足了教训,是该释怀了。
如今人回来了,还变得如北乖巧。她呀,也是想撮合撮合这对小年轻人。
唉,其实这丫头从小失去双亲,孤苦无依,若不是有二儿媳妇疼着,也是个怪可怜见的。
再者这丫头看着娇纵,心眼却纯善,当年纵火一事,也没有第三人在场,所有人都言辞凿凿,认定是她任性放的火,还伤了皇家公主,楚家必须要给个交待,否则难辞其咎。
楚家也是不得不将人送入掖庭狱。
其实这丫头从小就在楚家长大,比起那个孟宛清,她觉得这丫头更适合弈儿一些。
“祖母,悦儿是真的放下了,以前是悦儿不懂事,现在悦儿知道强扭的瓜不甜,如今悦儿别无他想,只想留在姑姑身边尽孝,还望祖母成全。”
熙悦再次给楚老夫人磕了个头,语气坚定的向她表明自己的决心,她是真的不希望老夫人以后再提这事。
老夫人看着她,叹了口气,如今这丫头变了这么多,性子也收敛了不少,说到底都是弈儿对不起人家,把人家丢进掖庭狱三年,伤了人家的心了。
虽然她人老了,但是心明镜着呢,弈儿只知道他不愿意,却没发现这小丫头现如今对他也是排斥得紧。
这倒也是,弈儿让人家一个芳华正茂的小姑娘,从高高在上的云端跌入泥潭,人家小姑娘怎会不心寒呢。
唉,三年前弈儿不顾众人阻挠,执意要把人送进去,以至于让这丫头吃了不少苦。
虽然她们时常送些东西进去,也叮嘱过里面的人不可亏待了她。但弈儿这么做,多多少少有些亏欠人家,现在做些补偿也是应当的。
她原本只是想撮合这对小冤家,但现在看来,她的提议似乎是多余的。
唉,罢了。既然现在两人都不愿,那以后她再给这丫头物色个好人家,或许要比许指给弈儿当妾好上许多,毕竟没有哪个姑娘家是愿意给人作妾的。
这倒也不必委屈了这小丫头。
只是弈儿啊,若以后再发现这丫头的好了,想再回头可就难啰。
她看得出来,这丫头确实如她所说,对她那孙儿已再无念想,是真冷了心了。
姑侄俩出了房门,楚二夫人看着身边的侄女,在心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悦儿,姑姑以后给你另谋佳婿,你放心吧,这天底下好男儿多的是,我们悦儿以后会找到一个好男儿做夫君的。”
熙悦闻言有些脸红,她并没有表现得恨嫁,为何姑姑总是念着给她找夫君。
她挽上楚二夫人的手臂,眼神坚定:“姑姑,悦儿现在才刚与您团聚,不想嫁人,也不想离开您身边,求您以后别再提这事了,悦儿如今只想侍奉在姑姑左右尽孝。”
她心里对这些情情爱爱没了兴致,所以对楚弈刚刚拒绝的话毫不在意,因为他的回答早已在她的预料之中。
楚二夫人看着疼了十几年的侄女,眼中满是欣慰,不由应道:“好,你放心,姑姑以后再也不提了。”
假山凉亭旁阴影处,孟宛清一脸阴沉的看向熙悦的方向,紧了紧身侧拳头,目光阴冷。
身后的丫环愤愤不平:“小姐,这云熙悦也太过分了,刚才听闻老夫人要把她指给世子,大夫人知道后,恼得把自己最喜欢的一套茶盏都给摔碎了。”
孟宛清闻言松开拳头:“秋霞,走,咱们去见见姨母。”
看来她得加快动作了,这些年因为她想吊着楚弈的胃口,一直没有提婚事,而楚弈也没提。
现在云熙悦回来了,而她的心里却开始不安了。
哼,云熙悦,你想抢走楚弈,白日做梦!
再说她那位姨母可不是好惹的主,孟宛清转身冷冷的勾起唇角,她倒要看看,一只折了翅的雀鸟要如何再次展翅攀上高枝。
“姨母,你怎么了?”孟宛清来到东院,刚进门便冲楚大夫人露出唇边两个小梨涡,她挽上楚大夫人的胳膊撒娇道:“谁又惹您生气了?”
“唉,除了那个讨人嫌的,还有谁!”楚大夫人满脸恼色。
“姨母,快别气了,当心气坏身子。”孟宛清亲昵的安慰着,露出一副小女儿娇态:“你若是气坏了,就没人给宛清做主了。”
见她低落的垂下头,楚大夫人忙上前,拉着她的宽慰:“你定然也是听说了,不过你放心,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