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洲下巴微抬:“看好戏。”
看混混打架吗?真无聊。
柳轻轻是以前跟她过不去,但江早羽早放下了,不至于记仇到专门看她笑话。
秦晚洲日理万机,也不会专门为了给她出气,找她来看混混闹事吧。她可没这么自作多情。
饭菜吃到一半,玻璃窗对面,柳轻轻拎着包出现了,正推开门从里面出来。
几个混混一拥而上,围住了她。
领头的混混脸上、身上缠着绷带,蛮横地开口:“嫂子,你欠林哥的钱到底什么时候还?你把林哥害这么惨,总不能拍拍屁股离婚完事了吧?”
柳轻轻神经紧绷,快崩溃了:“你们放过我吧!我被好几个品牌方解约了,也没钱啊!”
江早羽看那领头的混混有几分眼熟,再仔细辨认,不正是文物修复娱乐体验馆剪彩仪式当天,在文化产业园闹事的那个混混头领么!
两人继续争论,柳轻轻像是被刺激到了,抡起包就朝领头混混砸去。
现场一片混乱。
此时,林深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走了出来,依旧一身深灰高定西装,完全不见了当初仓惶去薄景泽那面试的局促,气质阴鹜无比。
“林哥,嫂子不想还钱,还打我们。”领头混混上前告状。
江早羽惊讶了,林深居然摇身一变,成了那群混混的头目?
这么说来,上次剪彩仪式的闹事,就是林深派人指使的,为了打击报复在薄景泽那儿丢的面子。她还真是冤枉秦晚洲了。
看着江早羽复杂的表情,秦晚洲挑眸:“看懂了吗?这混混是谁的人?”
江早羽老实回:“懂了。我冤枉你了,对不起。”
秦晚洲悠悠地夹了一筷子菜,觑了眼她:“背了几个月的锅,腰有点沉。”
江早羽自觉地挪到他身旁,锤了两下他的腰:“给你按摩下。”
秦晚洲唇角笑意荡漾。
对面,林深不耐烦地扯了扯领带,推开那混混,一把掐住柳轻轻的下巴。
“贱人。当初我就不该跟你在一起,我现在背了这么多债,被赶出鸿云集团管理层。要不是你,我早就是总经理了。”
当初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已经成为地上的一滩臭水沟了。
柳轻轻恨恨地瞪着他:“你自己无能,没本事挣钱,还怪到别人头上。我也是眼瞎了,从江早羽手上接手这么一个烂货。自从跟了你以后,我的人生就跟跳崖一样惨。你就是个扫把星,谁沾你谁倒霉!”
两人推推搡搡,柳轻轻放声尖叫:“救命啊!打女人了!”
越来越多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八卦地围观。
秦晚洲一把捏住她的柔若无骨的手,加重了力道:“好好看看,这就是眼瞎的下场。”
江早羽听出了他的意有所指:“已经惨过一回,不会重蹈覆辙了。”
秦晚洲扭过头,眸子流淌着幽深莫测:“是么?那为什么还为了他和我离婚?”
江早羽心猛地一跳,终于挑开天窗说亮话了。
这时,柳轻轻披头散发地冲过马路,朝这边餐厅跑过来了。
她侧靠在玻璃窗前,妆容都花了,浑身发抖。
只一瞥,她就看到了玻璃窗里坐着的秦晚洲和江早羽。
这两人都跟她不对付,但她顾不上这么多了,那边,林深已经带着混混们围过来了。
她病急乱求医,拼命敲着玻璃窗,卑微祈求道:“秦总!救命!我快被人打死了!”
秦晚洲被她打断,很是不爽,略微斜了她一眼,就冷淡地收回目光:“无缘无故地,我为什么要救你。”
柳轻轻口不择言,脱口而出:“没有我,江早羽还会在林深身边,您现在也不可能和她好好坐在这里!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我帮她脱离了林深!”
她这会儿智商上线,倒一针见血。
秦晚洲屈起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片刻后,意味深长地抬眉向江早羽:“你想帮吗?”
江早羽看了眼外面气势汹汹的林深,眼底掠过几丝厌恶。
柳轻轻自作自受,已经受到她应有的惩罚了。再说,悲剧的根源始终在林深,她只是单纯地想让林深吃瘪。
“赶走林深。”她态度鲜明。
秦晚洲神色稍稍释然,朝身后暗处的保镖使了个眼色,保镖立即抬腿朝外面走去。
那些混混,尤其是那个小头目,看到黑衣保镖后,想起了那天被暴打的恐惧,一个个跟鹌鹑似的,磨磨蹭蹭不敢跟过来。
林深回头看了眼已经怂了的跟班,冷着脸来到玻璃前。
秦晚洲已经摇下玻璃窗,餐厅里的场景一览无余。
林深神情复杂地看向江早羽,她如今越发明媚了,柔柳般靠在男人的身边,手掌心被男人一下下地捏着,看样子很受宠。
江早羽若无其事地用一只手拿着点心,自顾自地吃着,根本不看他。
“阴沟里的老鼠,也敢看我的女人?”秦晚洲声线凛冽,重重地握了一下江早羽的手,差点让她嘶地叫出来。
又不是她看林深,掐她干什么。
林深嘴角勾了勾,手掌扒在窗棱上:“是啊,拜秦总所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