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暗自咬牙:“行,我给你擦。”
她忍。
不过一时的尴尬而已,又不掉块肉。
这时,一旁的萧韵捏着块手帕挤了过来:“晚洲,我来给你擦吧。”
秦晚洲一个冷厉的眼神,制止住了她:“与你无关。让开。”
萧韵悻悻地把手帕递给江早羽:“给你来吧。”
江早羽接过手帕,蹲了下来,正要擦,秦晚洲就开口说到:“手帕太脏。用你衣服擦。”
她身上的衣服是贴身款,一缕多余的布都找不出来,怎么擦?
这完全是强人所难。
周围众人看向两人的目光带着探究和疑惑。
这两人的关系很微妙,既像是充满性张力和拉扯,又像是有什么仇怨。
江早羽抿着嘴唇,灵机一动,伸手摘下脖颈间的白山茶花。
然后,用那朵山茶花沾着酒渍,轻轻擦着他的裤腿。
山茶花,也是她衣服的一部分,倒也没犯规。
秦晚洲眸子微垂,只见细如柔夷的手指掐着白玉般的山茶,顺着笔直的长腿往上移……
不得不说,这个场景竟然格外地美。
他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一下。
宁怡抱着双臂,扫过秦晚洲的表情,微微一笑。
无心插柳柳成荫,她女儿这手段倒是比她更高级。
不远处的薄景泽见状,眉头却是微皱。
他这个表弟究竟是存心为难,还是暗自享受,他也看不懂。
好不容易擦完了,江早羽昏头昏脑地站了起来。
因为蹲久了,眼前一黑,耳朵嗡嗡作响,身子往前一踉跄,差点栽倒在秦晚洲怀里。
秦晚洲适时身子一斜,脚往后挪了一步,话语不吝讽刺:“这是没吃饱吗?连站都站不稳了。”
江早羽脸白了白,索性破罐子破摔:“是没吃饱。还没开席呢。”
众宾客神色各异。
不会真有土包子不吃饭,就来这种酒会蹭吃蹭喝吧。
这是交际的场合,不是请客吃饭的。
秦晚洲轻抬下巴:“那边餐台有吃的,江小姐可以多吃点,打包带走也行。”
江早羽也不客气,装作没听懂他话里的嘲讽:“谢了。”
她转过身,把沾满红酒渍的山茶花扔到垃圾桶里。
这时,灯光暗了下来,优雅的华尔兹音乐流淌起来。
舞会时间到。
众宾客收了看热闹的心思,开始三三两两邀约心怡的对象跳舞。
宁怡看这情形,知道江早羽不会主动邀请秦晚洲跳舞了。
她笑着拉着江早羽的胳膊,问秦晚洲:“刚刚是我女儿失礼了,为了赔礼,不如由她陪秦总跳一曲舞?”
江早羽脸顿时垮了。
宁怡没看出来秦晚洲跟她不对付吗?还把她往人面前推?
还没等江早羽开口,秦晚洲就眉角微挑:“抱歉,我已经有舞伴了。”
说完,长臂一伸,萧韵就自然而然地搭上他的手,站到他身边,仿佛一对璧人。
他轻轻揽上萧韵的腰,在对方窃喜的神色中,转身带着她走进舞池,只留给江早羽一个决绝的背影。
江早羽心里一松,释然之余,又有些不舒服。
看来他离婚后日子过得还不错,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江早羽挣开宁怡的手:“你不用管我跟谁跳。”
宁怡松开手,但也不气馁:“好吧。我去跟人跳舞去了,你自便。”
幽暗的灯光下,薄景泽缓缓走了过来,朝她伸出了手。
“看来阿姨倒是很中意秦表弟。”
江早羽幽幽地搭上他的手:“让你看笑话了。”
“无妨。”
薄景泽揽着她,随着音乐转到舞池角落处,那儿人少。
舞池中央,萧韵像朵绽放的白玫瑰,在秦晚洲的掌心尽情翩舞,吸引了全场的目光。
角落处的江早羽,虽然低调,但掩饰不住动人的光芒,如同游弋在湖面的黑天鹅,和一身白西装的薄景泽相得映彰。
这两对很快成为舞池的焦点,让其他人黯然失色。
舒缓优雅的音乐中,薄景泽俯身问道:“你和我秦表弟,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看你们似乎不大对付?”
什么关系,前夫和前妻的关系。
但既然秦晚洲没有公开两人离婚的事实,她也不想主动捅出去。
江早羽扯了扯嘴角:“有个人恩怨的陌生人关系。”
薄景泽淡淡一笑:“是么。你们之前在一起过吧。”
他直接挑明了。
江早羽知道薄景泽撞见过她和秦晚洲暧昧,也不藏着掖着了:“曾经是。”
薄景泽问:“所以说,现在不是了?”
江早羽:“不是了。”
薄景泽神色轻快:“挺好。”
跳了一圈后,江早羽蓦然一转头,竟然发现秦晚洲和萧韵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转到了两人身边。
一个圆圈舞转身后,江早羽与秦晚洲擦身而过,闻到了他身上隐约散发的海洋松木香气息,她柔软的发丝缭绕过他的脸颊。
江早羽目不斜视,眼里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