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早羽寻思了一番,反正都在长京医院,离得近,顺便去看望下。
上次秦总以她名义捐款,还没正式拜访致谢呢。
她与秦总没有直接的联系方式,唯一的中间人是秦老爷子。
于是,她给秦老爷子打了个电话。
秦老爷子接了,声音虚弱疲惫:“喂,江老师。”
江早羽字斟句酌:“秦老爷子,听说秦总好像因病住院了,想慰问下情况怎么样?”
秦老爷子长叹一口气:“唉,这孩子……最近天天加班熬夜,又受了点感情上的刺激,一时身体承受不住,晕倒了。还好,现在已经醒了,只是身体严重透支,需要好好休养几天。”
感情受刺激了?还真是个性情中人。哪个女人胆子这么大,敢让秦总破防以至于晕倒。
江早羽:“不知道秦总现在身体方不方便,我想去探望下他。”
秦老爷子精神一下子振奋了:“他现在谢绝一切来客探访,不过对于江老师应该不会的。他在长京医院国际医疗楼六楼。”
江早羽说:“那行,我一会儿就去。”
挂了电话,江早羽跟周博阳打了个招呼,去医院附近的花店挑了束白百合花。
国际医疗楼贵宾病房。
秦晚洲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如纸,拿着手机翻看着李建华发来的一段监控视频。
夜幕下,林深的保时捷开出了翡翠谷大约几百米,在路边停了下来。
过了大约一两分钟,车身开始有节奏地抖动起来。
秦晚洲脸色越发惨白,嘴唇都咬得青紫了。
她就这么急不可耐?在车上就和林深苟且上了。
现在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林深结婚,她就随便找了自己闪婚。
林深离婚,她也断然提出离婚。
什么见家长,真可笑,都比不过前男友的回头。
啪地一声,他没看完就将手机扔到被子上,深吸一口气,俊脸如冰霜:“之后她又去了哪里?”
李建华察言观色:“后来车开走后监控就看不到了。不过,倒是查到了江小姐在全季酒店的开房记录。”
话音刚落,李建华顿时觉得房间的温度瞬间冷了好几度。
秦晚洲不辨喜怒,丹凤眼底涌动着阴霾,声音如同被寒冰淬过:“好。很好。”
李建华听着不由地打了个寒颤。
在秦总身边这么多年,他深知,秦总怒到极致后的表现是什么样的。
不是暴躁如雷,反而如深渊般格外平静。
“把之前搜集到的林深挪用公款、给柳轻轻经纪公司输送利益、吃拿回扣的证据,都发给鸿云的顾总。”
“林深此人,全长京全行业封杀。只要在我大秦的势力范围内,他就永远出不了头。”
顾生辉最忌讳下属公器私用,这是他的红线。
本来林深低三下四请他吃饭后,秦晚洲就打算,只要林深不继续作妖,就放过他不再追究。
可昨天发生的一幕幕,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李建华应道:“明白,秦总,马上去办。”
这时,门口的保镖过来找他,低语了几句。
李建华露出为难的神色,犹豫了一会儿,才挪到秦晚洲身边。
“秦总,江早羽小姐来探望您,现在正在门外。”他视死如归地说。
秦晚洲抬起眸子,冷冷瞥了他一眼:“谢绝一切人探访,一切人,没听明白?难道江小姐不是人?”
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给他发完离婚的信息,转头就来殷勤探望大秦秦总。
周旋在这么多男人中间,真不知道累。
李建华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知道了。我这就去婉拒。”
一会儿功夫,李建华抱着束白百合回来,放在床头桌上:“江小姐已经走了。她让把这束花转交给您。”
看到这束花,秦晚洲眸色愈发暗沉。
这束花让他想到了昨晚上他精心挑选的玫瑰。
他下飞机时身体就已经隐隐不适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忍着身体的不适,亲自挑选了最新鲜的红玫瑰、白玫瑰还有黄玫瑰,去翡翠谷门口等着给她惊喜。
结果,没有惊喜,只有惊怒。
那束玫瑰,最后被他一片片用脚狠狠碾碎了……
“谁让你接的?”秦晚洲眉目凌厉。
李建华手脚无措:“江小姐说祝您早日康复,以表心意……”
“拿走。扔掉。”秦晚洲看起来似乎对白百合很是厌恶。
李建华忙抱起白百合:“我让人去处理。”
走到门外,他把花递给一位保镖:“麻烦去扔了吧,扔远点,放到秦总看不见的地方。”
保镖点头:“行,我扔一楼废弃的垃圾桶里。”
江早羽被李建华婉拒探访后,不仅没有失落,反而有几分轻松。
真的放进去探望,她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场面话,尴尬得很。总之心意到了就行。
正朝血液科病房走,微信收到了秦晚洲的回复:【如你所愿。】
秦晚洲同意离婚了。
没有发疯,没有质疑,也没有拉扯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