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轻轻一眼看见江早羽,眼角的厌烦压不住。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她?
她使了个眼色,手下的助理就上前将江早羽扒开,推得踉跄了几步。
“让开,别挡道。柳小姐要过去拍摄宣传视频了。”
江早羽站正后,掸了掸肩膀上的灰:“柳小姐,这么着急是赶着去投胎吗?这么宽的地方非要从这儿过?是眼睛不好还是腿脚不好?”
柳轻轻脸色一僵:“江早羽,你说话还是这么粗俗。”
江早羽:“晏子使楚的故事听说过吗?到什么山头唱什么歌,见什么鬼说什么鬼话。”
柳轻轻面色轻蔑:“你也就打打嘴炮了。听说你负责的素纱禅衣项目黄了,纺织大师都跑光了。这次展出的素纱襌衣,跟你没什么关系吧,真不知道还有什么脸面来参观。”
江早羽平心静气:“既然来做推介人,那就至少先了解了解项目背景。这是最基本的职业素养。”
柳轻轻哼了一声:“不用你多嘴。”
她转头示意身后的工作人员跟上,径直走向素纱襌衣展台。
解说员见状,忙介绍到:“现在我们这次展览的明星推介人柳轻轻小姐来了,由请柳小姐来给我们做推介。”
观众群中响起稀稀拉拉的掌声,还都是托儿。
柳轻轻站在玻璃展台前,指挥着机位:“灯光打亮点,这样照着我的脸白。”
摄影师正要把光调亮,江早羽就心疼地挤到了前面,阻止道:“刚纺织完的衣裳用红茶和植物染料染的色,不能暴露在强光下,否则会褪色。”
她倒不是故意为难柳轻轻,事实确实如此。
柳轻轻脸色变了:“江早羽,你什么意思?故意的吗?”
江早羽耸了耸肩:“我只是转告了你一个文物修复中的常识。”
柳轻轻不屑一顾:“你懂不懂?这还隔着一层玻璃呢,光怎么会影响里面的衣服。”
江早羽心梗。
对牛弹琴,跟外行说话真费劲。
这时,人群中响起一个声音:“没错。不能打光,会影响织品色泽质地的。”
吴化文拨开人群走了过来。
解说员笑到:“吴老,您今天也来了。”
吴化文摸着下巴:“这么重量级的宝物展出,怎么能不来看看。这灯光关掉吧。”
柳轻轻一脸不悦:“这老头又是谁?说让关就关?”
解说员惊讶地看了柳轻轻一眼:“这是我们博物馆的首席专家。柳小姐,灯光还是关了吧。”
柳轻轻咬了咬嘴唇,不情不愿地让把摄影灯光关了。
吴化文对着江早羽点了点头,语气不吝赞赏:“不错啊,江丫头。这件展出的仿品竟然是你亲自织造的,这纺织的手法,是跟马老学的吧?”
江早羽笑到:“是的,马老收了我当关门弟子。”
吴化文一脸惊诧:“嚯?这老家伙一把年纪了,竟然出山又收关门弟子了?能请得动他不容易啊。想刚开始我当这个项目的首席顾问时,都请不动他,说是老了干不动了。”
江早羽笑到:“这也是托了别人的福。”
确切地说,是秦晚洲和他爷爷的福。
柳轻轻见江早羽和吴化文谈笑风生,心里更不舒服了。
她竟然和首席专家谈得有来有往,看样子吴化文还挺欣赏她的。
人群中有观众悄声问:“那姑娘谁啊?”
“看着挺漂亮的,还以为是她来做推介呢。”
江早羽的出现确实惊艳,不施粉黛,却明丽动人,把盛装打扮的柳轻轻都给比了下去。
而且,听她说话的样子很专业,不像个花瓶。
小卓耳朵尖,自豪地回答:“这个就是这件素纱襌衣仿制项目的负责人江早羽,这件素纱襌衣就是她亲自纺织的。”
人群中响起了不可思议的倒抽气声和惊讶的感叹。
“啥?!这么年轻,这么漂亮的吗?还以为干这种修复活儿的都是老头老太太呢。”
“还以为是个明星呢。”
“看样子还挺专业,能干国宝级文物仿制的,都是大牛。”
“这姑娘又懂专业又漂亮,干嘛不让人家来推介宣传。”
柳轻轻听着人群中的议论,脸色不好看了,深吸一口气:“开机录吧。”
对着镜头,她露出甜美的笑容:“大家好。我是柳轻轻。今天在长京博物馆的两汉美人专题展,给大家介绍一下c位展品,也就是我身后的素纱禅衣!这件素纱禅衣呢,是一件仿制品……”
正念着,小卓大声开口说到:“d,an,dan,素纱襌衣,不是禅衣。还推介呢,别的不说,名字得念对吧。”
人群中发出阵阵哄笑。
小卓就看不惯这个女人,一来就把江早羽推开,目中无人。
柳轻轻面红耳赤,咬牙切齿地继续:“这件素纱……襌!衣!仿制品重40克,特别薄……”
人群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都说的车轱辘话,不都是之前解说员说过的嘛。”
“没什么新鲜内容,不知道推介什么。”
“我们想了解下不一样的东西,这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