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抬手让她起来,便开始轮功行赏:“现在,朕来封赏这次平叛的有功之臣。”
“宣武侯,杜国公,骠骑将军等人都在边关,等他们回京,再行给他们嘉奖,今日只说此次跟随太子妃巡边之人的嘉奖。”
皇帝顿了下,示意左军都督宣读一下此次功劳最大的几个功臣。
秦家人去的人不少,自然秦家人功劳也是最多的,其中秦研秦婵名列前茅。
杜世子,秦柏也是榜上有名,自然秦柏是后面去的,左军都督在皇帝的示意下,就把他的名字也加上了。
等左军都督念完,皇帝说:“秦家在此次平叛之中,功劳甚大,宣武侯,晋国公。秦氏女,秦研,秦婵,封,武略将军。秦研封千户,入五军都督府任职。秦婵,入国子监,为助教。”
此话一出朝臣皆惊,封将军也就罢了,左右不过是虚职,一个头衔罢了。
现在竟然要让她们当官!
出了一个太子妃参政还不行?
还要再出两个!
甚至还要这两个女子还都出自秦家!
甚至秦家这次的封赏都还没赏完!
这要是等着太子妃诞下子嗣,这大周,岂不是秦家一家独大?
左都御史道:“陛下!万万不可啊!牝鸡司晨啊
,陛下!”
“嗯?”这话秦婉可不爱听,她看向左都御史:“你这是对我有意见?”
“臣不敢。”左都御史连忙道歉。
秦研可不服,她上前两步,看着左都御史哼声道:“不服气你可以让你家儿郎一起上战场!我们是拳脚上见真章,更何况,这官陛下是封了,我们也可以不做,但是你既然反对,我们还非做不可了!”
秦婵站在秦研身侧,说:“若是觉得我不配做国子监助教,我们也可以现场比试一下。”
想跟秦研比试的可没有,毕竟文官虽然不服,拳脚却不及秦研。
武官想的简单,有德者居之,秦研的官职是她自己拼下来的,此次战役,去了几万男儿都没比的过秦研一个女儿家,你怨谁?说出去都嫌丢人,还反对?有脸吗?
文官比不过秦研,可秦婵一个十几岁的女儿家,他们自认还是比的过的。
当即出列想用学识考考秦婵,这可是秦家出来的小姑娘,可以上战场舞刀弄枪,不代表读书就好,秦家的祖上可没出过会读书的人!
国子监祭酒第一个出列,未来自己的手下,可要好好考一考:“你来说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何解?”
秦婵走到中间,沉
稳开口:“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出自《论语·第十七章·阳货篇》,‘唯女子与小人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我认为,这句话的全意是:只有家里的妾侍和仆人最难养。你若和他们近了,他将不知有逊让。你若和他们远了,他便会怨恨你。”
“这便同君臣一般,若是宠幸过度,信任有加,便会令人,侍宠生娇,做出天怒人怨之事,若是冷了,不曾重用,便会心生怨怼,亦会惹是生非。”
“孔圣人尤其敬重母亲,曰:‘母亲在,观其志。’,说出这样的话的人,他又怎会轻视女性呢?”
“所以,所以我认为,孔圣人此话,并为对女子有任何的轻视之心。”秦婵环顾众人,眼眸锐利又透着几分嘲讽轻蔑:“孔子之言,并非妄言;孔子之心,并非妄心;孔子之道,并非妄道。”
“我们读书,要用心揣摩圣人心意,而不要以自己小人之心,度圣人之腹。”
秦婵一字一句,仿佛一个又一个耳光扇在众人脸上。
前面,她含蓄提了四皇子生母,李氏侍宠生娇,以至于有了非分之想,后半句,又映射了四皇子,不满皇帝的疏远,以至于心生怨怼,起兵造反
。
最后,又含蓄得骂了,历来觉得这句话就是映射女子如小人的人,是他们小人之心了。
群臣当即说不出话来,国子监祭酒笑容僵了一顺,仔细回味了她的话后,却又笑着对秦婵一礼:“秦助教说的对,受教了。”
秦婵当即还了一礼,笑道:“圣人有云,三人行必有我师,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众人看着国子监祭酒都心服口服了,这不服的人,想要跟秦婵比一比,却也不能比学识了,毕竟他们认为自己的学识是比不过祭酒的。
思来想去,左都御史站出来说:“国子监助教要会的东西也多,不如我们比一比字?”
秦婉闻言挑眉,忙不迭让人准备笔墨。
谢清不知秦婵底细,问:“可有什么讲究?”
不待秦婉说话,皇帝在一旁就说了:“我听你祖父说,秦家里,除了你三叔,就你这个堂妹,写的一手好字,画了一手好画。”
秦婉颔首:“正是,今日比试,她定然拿出十分本事,这字儿媳可要留着。”
“那不成,朕要留着,你是她姐姐,回头要一副就是。朕这以后退位当太上皇了,总不好意思找人小姑娘要字画不成。”皇帝那是半步不让啊。
秦婉眼睛一
转,抬手招过小路子跟他耳语几句。
小路子当即走到秦婵跟左都御史面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