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沉着脸翻看大都督带回来的东西,然后随手扔到一旁:“都是没用的东西。”
一语双关,大都督连忙下跪请罪:“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
谢清说道:“儿臣派人查探了所有跟老四有关联的人,唯独平阳侯一家,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帝抬眸看向大都督说:“陆偃本是你五军都督府的人,他去哪里,你不知道?”
大都督连忙说道:“臣确实不知啊,断事官掌军中刑狱。本就在军中待的时间不多,是以,他有没有每日过去点卯,臣着实不知。”
皇帝冷哼一声:“那朕问你,宫变之时,你人在哪里?如若你们就在宫中,他们又如何能轻易控制了宫中上下?你们一个两个。都给朕想好理由,不然以乱党论处!”
大都督说:“各处都有战事,臣要在五军都督府内调兵调粮,还要在营中调兵遣将,事发之时,臣正在营中,消息传来之际,陛下已然在李氏等人掌控中,臣不敢轻举妄动。”
禁卫军统领也说:“臣当时病着,未曾入宫。”
大朝会这两人一般是不参加的,即便参加,那也是皇帝宣召,或者当时有要禀报,弹性的很,更何
况,禁卫军统领前两日来的时候,还流着鼻涕,身体微恙是摆在明面上的。
皇帝轻哼一声,算是暂时放过他们,又问:“如今你们手中,还有多少兵马?”
大都督说:“边关各处派出的人马足有十五万众。如今留在营中的兵马不足五万。若是留下守卫京师之人。能调动的也只有三万。”
禁卫军统领说:“禁卫军只有五千之数。”
皇帝一愣:“禁卫军有五千,那谢潇宫变调动的又是哪里的人马?”
大都督说:“既然有陆偃参与其中,那他用的也应该是他的私兵。”
宫变所用的人手不在少数,只要略一盘算,谁都知道,陆偃是自己屯兵了!
皇帝早已下令捉拿陆偃,此时再说也无意义,他看向众朝臣:“如今京城被围,兵力只有这些,京中可用的将军也无,诸位爱卿,可有良策?”
此时有人迟疑着说:“臣有一事不明,这陆偃为何会跟着四皇子起兵造反?如今四皇子伏诛,陆偃也该当束手就擒才是。他却仍旧陈兵在各处,拒绝投降,是否是因为……”
此人悄然看了眼谢清,说:“是否因为,太子妃乃是陆偃前妻,他是否心中怨怼,以
至于起兵造反?”
谢清冷眼看着他,忽然笑了:“你这意思,是说太子妃妖媚祸国?”
“臣不敢。”
此人连忙下跪请罪:“臣只是不忍看生灵涂炭罢了。”
皇帝看着此人,幽幽道:“若果真不忍看生灵涂炭,若果真有些血性,该当如那些御史一般,在前几日,就跟谢潇这乱臣贼子对峙,为国捐躯才是,而不是将别人的野心,做下的罪孽,全都按在无辜的女子身上!“
谢清看着那人,声音淡淡:“即便陆偃心有怨怼,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与太子妃无关。我且问你,若是有女子喜欢你,想嫁给你,若是你不娶她,她去杀人放火,我可以说是你的罪责吗?”
“那怎么能行!”此人下意识反驳,说完又意识到,太子跟皇帝都护着太子妃,他此时再说什么,也无用,只能噤声,他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而是觉得,太子妃祸国啊,果然不该娶一个二嫁子女。
皇帝看向众朝臣:“如今事实如何?还有待证实,尔等,莫要胡言乱语,乱了人心。”
秦柏身无官职,此时却也在议事之列,他将说话的官员记在心里,而后上前道:“陛下,草民愿率兵攻
打郑南城!”
“好。”皇帝当即给秦柏拨人,只是如今可以调动的人手不多,他问秦柏:“一万人可否?”
“可。”秦柏一抱拳,又说:“臣再要一百火枪手。”
火枪手原本也留在宫中,只是对方用了阴招,火枪手投鼠忌器,也没派上用场。
火枪手备觉丢脸,原本是秘密武器,谁知道竟然没派上用场!
这次要跟随秦柏去攻打郑南府,他们踊跃报名,只是这不是他们能决定的,秦柏也只能带走一百人而已。
同时,谢清也派一队人马,趁着秦柏攻打郑南城之际,从一旁绕道过去,往申阳去送信。
然而此时的秦婉也不在申阳,她坐镇湖州府。发兵建宁,打算先自西向东将这一条线打通,再由海津镇回京城。
至于给边裕关,武关等各处的粮草,直接从南安,广陵以及东吴采购调集,有孙家的帮忙,粮草筹措的很快,源源不断地往边关送去。
边关太平,左军都督也带着在申阳的兵马赶了过来,跟在秦婉身边。
秦婉不缺兵,不缺粮,很快便从建宁打到了济宁城。
攻下济宁城这日,秦婉随军进城,恍惚间,她仿佛见到了白晚意,她皱了下
眉:“让人把平阳侯叫来。”
陆偃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大军四处征战,一听秦婉召见,立刻兴冲冲就跑了来。
“婉……”看到秦婉,陆偃脱口而出,却在看到她那一身庄重的太子妃服装后,又改口:“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