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哪里能放心?小路子跟了谢清多年,是他身边最得用且信任的人,他不会做这种没有首尾的事情。
秦婉带着担忧,一路在不停歇,直奔雍州。
雍州远远看去,一片祥和,丝毫没有遭受战乱的模样,秦婉稍稍放心,着人传令去雍王府,就说太子巡边,让雍王出来迎接。
旌旗猎猎,秦婉身穿太子服制,并没有因为是女子而显得身量娇小,反而因为其一身的气势,衬托的整个人越发威严挺拔。
雍王妃带人赶到城外,就看到头戴帷帽的太子殿下,她微微一怔,快步上前叩拜见礼:“臣妇参见太子殿下。”
秦婉眼眸扫过雍王妃,淡然开口:“雍王呢?”
“雍王去了别处,来不赶回,还望太子恕罪。”雍王妃回道。
秦婉这才抬手叫起:“起来吧。”
雍王妃在丫鬟的搀扶下起身,又看向秦婉道:“不知太子可有住处?若不嫌弃,请至雍王府暂住?”
“可。”秦婉示意雍王妃在前面带路,轻夹马腹,往城内而去。
边关之地,远离京城,百姓们见过王妃,见过雍王,却不曾见过太子殿下。
如今听闻太子到了,全都在路边夹道围观,又指指点点:
“这太子,好有气势啊。”
“就是为何戴着帽子?这京城人,都见不得人吗?”
“你胡说八道什么!不要命了!”
秦婉顺着议论声看过去,抬手跟说话的人打了个招呼。
那人瞬间蹲下去,捂着脑袋嘟囔“看不到我”“看不到我”,直到队伍走远,他身边的人都散了,他才试探着抬头左看看右看看,身边没有旁人才松口气,一屁股坐在地上,好半晌,他才有力气爬起来,顺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我让你胡说八道!哎呦喂……”
秦婉进入雍王府,堂内也只跟了桃夭,秦研秦婵两姐妹,以及杜世子几人。
秦婉进入正厅,便摘了帷帽,眸色淡然地看向雍王妃:“雍王到底去哪儿了?”
雍王妃看到秦婉的模样,愣了一瞬,方才回道:“雍王不在雍州府,臣妇也多年未见他惹。”
秦婉似笑非笑的地看着她,问:“你这么说,你猜我信不信?”
她之所以没有问小路子,先问的雍王下落,就是想看雍王妃说不说实话。
果真,这嘴里是一句实话都没有。
雍王妃微怔,眼前的太子,看着年幼,却不好骗呐,她迟疑片刻道:“还请太子屏退左右。”
秦婉看眼杜世子,后者带着桃夭等人退了出去,不过也没走远,就在院子里看着厅内,却也听不到他们所言。
雍王妃也示意自己身边的人都出去,四边门窗均已打开,内外看的一清二楚,也杜绝了偷听的可能。
此刻,雍王妃才走到秦婉面前,打量着她,问:“你不是太子,敢问你是谁?我又为何要听你的告诉你雍王下落?你若是只为了骗吃骗喝,我也可以当做你就是太子,不愿意多事,供你在我雍州府内游玩一二,可是你要借机打探雍王行踪,痴心妄想!”
秦婉有些好奇:“你没见过太子,为何知道我不是太子?”
雍王妃后退一步,谨慎地很:“我虽然没见过太子,却也知道,太子绝对不是女子。”
“你又让我屏退左右,看来你是猜到我是谁了。不然,你若是觉得我是歹人,又怎会连自己的人也一起退下?”秦婉笃定雍王妃已然有所猜测。
雍王妃颔首道:“日前,太子的贴身內监前来报信求援,我们当时便有所猜测。如今陛下病重,太子监国,朝中必然离不开太子,那么离京的便只能是太子亲信。”
“然而如今大周边关各处烽烟四起,边裕关那边已经大战三场,小冲突无数次了。我们雍州城内还好,然而西北几个重镇也多被西域人骚扰。”
“我接到太子到了雍州城外的消息时,也是惊讶,待看到杜世子,我便知道,眼前的虽然不是太子,却绝对是太子亲信之人,心中推演几番,我猜测,你是太子妃?”
秦婉惊讶不已:“你又如何猜到的?”
雍王妃敛衽再度见礼:“臣妇参见太子妃。”
秦婉这次没再拿乔,抬手笑道:“皇婶倒也不必如此多礼。我只是好奇你怎么猜到的?还有,皇婶竟然还见过杜世子?他怎么没说过?”
雍王妃起身落座,笑道:“世人都知道,太子妃出身宣武侯府,秦侯爷的名望,如雷贯耳,更何况雍王对秦侯爷赞不绝口,言说秦家子女,自幼习武读兵法。”
“功夫好,不太读书的,或送入军中,或去镖局走镖。功夫好读书好的,就都按照将才培养。太子妃之才,雍王早就有所耳闻,所以我刚才看到所谓的太子,居然是女子之时,便猜测,来的定然是太子妃。除了太子妃,也无人能够代太子巡边了。”
“至于说杜世子,他一直长于京城,我确实从未见过,只不过,杜国公在边裕关之时,我们曾有过一面之缘,杜世子与杜国公很是相像。”
秦婉笑道:“我常听闻祖父夸赞皇叔与皇婶,郎才女貌,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现在外面战事紧急,我们也不多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