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当即带人赶往四皇子府。
这会儿的四皇子府已经乱作一团,前院烧了大半,只有正厅还勉强矗立,侧妃带着一群姬妾,孩子,就站在正厅门口,看到谢清过来,她们连忙冲出来叩首道:
“恳求太子放我们一条生路。”
谢清皱眉问小路子:“怎么回事?”
小路子躬身回道:“侧妃认为这次起火,要么是太子不容四皇子府中上下所有人,要么就是有人要她们的命。”
谢清垂眸想了想,说:“这样,派人把他们送入宫中,禀明父皇,看看住在哪里,至于孩子们,稚子无辜,入宫后就入宫学一同上学,好好教导。”
“是。”小路子应下,去跟侧妃说了。
侧妃大松口气,连忙叩首:“谢太子殿下!”
她们也没收拾什么东西,每人只带了一个包袱,抱着自己的妆匣,拉着孩子跟着小路子进宫去了。
此刻天已大亮,秦婉派人送来了吃的。
吉祥说:“知道太子与几位大人没时间用饭,所以特派奴婢送来一些包子与羊奶,拿着就可以吃了。”
每人一个小篮子,里面是一碟包子,一水囊的羊奶。
包子小巧,一口一个,倒也方便,羊奶以水囊装着,拿在手里,挂在腰间都不碍事。
几人一边吃一边探查废墟,大理寺,顺天府的人拿着棍子在废墟中翻找。
然而这不单单只是失火,而是浇了桐油的故意纵火,自杀,一切的一切都烧的透透的。
最终,只找到半副骸骨,说半副,也是因为烧的太彻底,许多骨头已然成了灰,再也找不到了。
人都这样了,更不用说其它了,真的是纸片子都没有。
谢清在废墟上走来走去,一个包子捏在手里,愣是从雪白变成灰黑:“宁愿送死,也要纵火烧了,一定藏着什么秘密,给孤掘地三尺!我看看他到底在藏着什么!”
顺天府跟大理寺的人,一起挖了一天,真的是掘地三尺,连个密道都没找出来。
户部尚书叹道:“果真没留半点线索。”
谢清把凉透的包子塞进嘴里,仿佛这个包子就是四皇子,一口狠狠咬下去:“好个谢潇!孤看他还是留了后手!”
大理寺卿担忧地很:“沈氏交上来的账册书信中,频频提及北狄西域诸地,臣只怕这最重要的东西,都淹没在这场大火中了。”
“四皇子在边关都联络了谁?都做了什么?到底想干嘛?这查不出来,都是隐患,一旦边关乱了,那,平阳侯八年辛劳全都白费,且……”
且什么,他没说,谢清也完全清楚,老四敢勾结北狄叛国,他还有什么不敢的?
他手里还有炸药,若是……
谢清转身快步出门飞身上马,疾驰至天牢,一路长驱直入,杀气腾腾,揪着四皇子衣领眼眶猩红:“你到底图谋什么!还不快说出来!”
四皇子死死盯着谢清,陡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我图谋什么?我图什么?我现在都这样了?我图什么还有用吗?你逼死了我的幕僚,还要对我屈打成招吗?”
谢清听着他的挑衅,虽然很想当即把他给掐死,但是他没那么做,这样做了是爽快,但也必然落入他的圈套。
这是天牢,不是东宫,父皇恨老四是一回事,可却不见得愿意看到兄弟阋墙。
更何况,他要让老四的罪行公诸天下,要让他跟自己上辈子一样,凌迟而死!
谢清眯着眼:“我进来的时候,可没说你的幕僚死了,更何况,你以为都烧干净了吗?”
四皇子瞳孔一缩:“怎么可能?那些信是我亲自烧了的,怎么会有漏网之鱼!”
他说完,似乎意识到说错话了,他看着谢清咬牙道:“你居然诈我!”
谢清随手丢开他,慢悠悠地笑了:“不诈一下,怎会知道,你还有后手,你不告诉我,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查,我有的是时间,你,没有了。”
谢清不再看他一眼,转身大步离开。
就在他走后没多久,一个穿着太监服饰的人低着头进入天牢,他弓着腰低着头,给狱卒亮了一下牌子,狱卒当即给他开了门。
太监弯腰进入牢中,蹲在四皇子面前抬起头:“四皇子,别来无恙。”
“是你?”
太监笑着点头,目光幽幽:“有没有兴趣合作一把?”
“你所图什么?”四皇子谨慎地很,这世上可没有白吃的午餐。
太监眼底恨意陡生:“多的,我也不要,我要他们的命!”
四皇子撑着墙壁站起来,狞笑道:“好说,好说。”
谢清出了天牢,杜世子跟余先生当即上前询问:“可有线索?”
谢清摇头:“他嘴硬的很,一句实话也没说,而且他还说,已经烧了所有书信。”
杜世子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
是啊,没有了线索,事情不好办。
最重要的还是,老四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他跟西域,北狄,是否有所勾连。
谢清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能如此。”
他又看向杜世子,道:“你去跟你父亲说一声,近期就怕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