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一连几问,问的四皇子哑口无言。
谢清懒洋洋地一笑,弯起的眼底藏着一抹戏谑:“既然东宫搜完了,那就去搜你的四皇子府吧,走吧。”
谢清慢悠悠地往外走,人群自动让开一条路来。
新科进士们佩服地看着谢清,这就是储君吗?这就是未来的帝王,他们即将效忠的君主。
被四皇子咄咄逼人,乃至搜宫,脸上的神情都不曾变过,那淡定从容的模样,仿佛是四皇子在邀请他喝茶,他欣然赴宴一般。
如今强势去四皇子府搜查,他仍旧是这副面容,然而,那陡然而出的气势,让人不由折服。
新科进士们不自觉地跟随太子的步伐往外走去。
四皇子顿感心头不妙,连忙上前拦着:“为什么要去我皇子府?”
谢清脚步一顿,看着他说:“没想到,四弟年纪轻轻,记性这么差,方才说好的,你让我搜你的四皇子府,我才让你搜我的东宫。怎么?现在搜了我得东宫,你不认账了?”
谢清说完,又看向吴大人,笑道:“放心,也不一定去搜,就是进去看看,看看而已。”
四皇子脸色难看,正想拒绝,就听一道威严的声音说:“既是答应了,那就去做。拖拖拉拉,不是好男儿。”
众人侧目看去,这不是皇帝又是谁?
皇帝方才没跟着众人来,可也让轿子抬着来了,就在东宫门口,听了那么一场大戏。
四皇子见皇帝出现,还是不乐意让人去搜,万一太子趁机栽赃陷害呢?他说:“我问心无愧,为何要搜?”
谢清沉下来脸来:“孤也问心无愧,你为何一定要搜?”
四皇子理直气壮:“自然是陆采女看到,有人抱着龙袍而来,如今还了二哥清白也就是了,为何还要闹得我府上不安宁?我的皇子妃被父皇废了,却没说休妻,也没说降为妃妾,尴尬地被囚禁与府中,如今府中无可管事的女主人,你要搜,只能搜外院,若是搜了外院又不服气要搜内宅,我又要如何自处?”
皇帝面色一沉:“老四,你这是怪朕了?朕最不愿看到的便是兄弟阋墙,你既然一口咬定太子私藏龙袍意图谋反,你可知私藏龙袍是什么罪?”
四皇子说:“自然是意图谋造/反。”
皇帝点头:“既然如此,你仅凭流言蜚语,就要大张旗鼓的来搜东宫,太子为何不能搜你的四皇子府,若是他不能,那朕可能?”
这皇帝明摆着就是护着太子!
这偏袒之心简直不要太明显!
四皇子颇不服气,可也只能低头:“父皇要去儿臣的府邸,儿臣自然扫榻以待。”
皇帝抬脚边走:“那就走吧。”
四皇子看向吴大人。
两人走着走着便落到最后,四皇子低声问:“妥当了?”
四周人多,吴大人也不好多说,只点头:“妥了。”
四皇子松了口气,快步跟上皇帝的脚步。
皇帝没走多远就乘了马车,谢清心疼媳妇,也叫了轿子一路随行,到宫门口换乘马车。
四皇子只能一路跑到宫门口才能登上马车。
吴大人自然也是要跟着去看看的。
六部尚书,诸位重臣,自然也要跟着去看一看。
官员们敢跟着看热闹,可是这些新科进士们却不敢,更何况这其中大部分此次并未中举,如今也只是区区举人,还没入朝为官,果真能跟着去?
他们跟着看了东宫一场热闹,已经是万幸,如今还要跟出宫去不成?
谁曾想,出了宫,便有一辆又一辆的马车等在门口。
御前侍卫等着他们:“陛下请诸位学子一同前往。”
“一起去?”
学子们一脸震惊。
孙劝学在人群里,又是惊讶又是害怕,然而看到这么多人一起,心也安定了些许。
其余人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是陛下的意思,这热闹不看岂不是可惜了?一百多号人当即便登上马车老四皇子府过去。
杜世子从人群后挤到谢清的马车旁,在众人侧目中,手脚麻利地爬上去:“嘿嘿,我来了。”
谢清嫌弃他的很:“你可以不来。”
杜世子一抖衣服上的浮土,见秦婉在,也不往里凑,就在马车门口坐了,对着秦婉拱手:“太子妃。”
然后他又看向谢清:“还不是你,让我东跑西颠的,没个空闲,如今刚刚赶回来就看了一场大戏。对了,那龙袍怎么回事?我听人来报,东宫的人都被弄晕了,又怎么调换的?”
“本就没有龙袍。”秦婉从车上捧出一个包袱打开:“宫内忽然出了这么一人,他们也不是傻子,哪里能都晕了?也是故意将人放进来的,看看他们要做什么。包袱是吉祥如意换的,里面原本包的是这个。”
包袱有两层,秦婉解释:“原本包袱就有两层,外面的是在东宫当场打开的那个,里面的那层是这个,比较接近明黄的颜色,这个包袱里面,才是真正放着的东西。”
秦婉说着,打开那明黄的包袱,露出里面月白的衣袍,她拎起袍子抖开,一看这尺寸,就知道,不是按照四皇子的身形做的,肯定是给谢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