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只要生下来,真是见风就长,一天一个样。
如今三个多月的孩子,白生生,胖墩墩的,脖子都能挺起来了,挥舞着两只藕节似的胳膊,嘴里咿咿呀呀地别提多可爱了。
佳姨娘看的眼热不已,夸赞道:“老太君将安哥儿养的可真好,”她又摸着肚子说:“婢妾这一胎是双胎,若是能有安哥儿一半的聪慧,机灵,婢妾也心满意足了。”
陆老太君撇她一眼,说:“你的孩子以后是吴氏抚养,她作为主母,不会对孩子们差了,你就放心吧。”
“哎。”佳姨娘应声,只是一脸羡慕的模样。
吴姿雅的脸色就不好看了,低头对佳姨娘说:“一个姨娘养的孩子,再聪明能怎么样?”
佳姨娘柔柔一笑:“再怎么那也是养在老太君膝下的孩子,出去谁都要高看一眼的。”
“更何况侯爷,如今早晚来老太君这里请安,日日都能看到安哥儿,这情分自然不一样。”
佳姨娘说了许多话,吴姿雅只将情分二字记在了心里。
陆偃是个念旧的人,不然又怎么会对秦婉念念不忘?
白氏打了自己,她却只禁足,又怎么不是陆偃网开一面?八年的情分又岂是自己这才成亲不到一年的新妇可以比的?
都说男人喜新厌旧,可若是他真的心疼自己,一定会冲破阻碍,将白氏严惩
!
吴姿雅看着咯咯笑个不停的安哥儿,眼神越发阴狠。
佳姨娘在一旁看着,放松了姿态,妥了,火候啊,差不多了。
吴姿雅的视线又落在了佳姨娘的肚子上,这一年来,京中屡屡传言,平阳侯跟白氏伉俪情深,边关八载,回京便跟宣武侯的孙女和离,迎娶了一无所有的孤女,白氏。
并且在边关八年,陆偃身边从不曾有过别的女人。
白晚意跟平儿的地位如此稳固,等吴姿雅抱养了佳姨娘的孩子,她又果真能够从白氏手中抢来世子之位吗?
吴姿雅眼神一会儿看看白晚意,一会儿看看佳姨娘的肚子,一会儿又看向咿咿吖吖话都不会说的安哥儿,一会儿又似笑非笑地看向平儿。
白晚意被吴姿雅看的心里直突突,她下意识将平儿往自己身边带:“平儿来娘亲身边。”
平儿有日子没见白晚意了,他课业紧张,又有嬷嬷以及先生教导,礼义廉耻,内宅外宅等等规矩,如今被白晚意搂住,他浑身不自在地挣扎:“母亲,不合规矩。”
白晚意知道自己不懂京中规矩,她自己可以特立独行,儿子却不能,只好松了手让他回自己座位去。
陆老太君瞧着时间差不多了,便让众人去饭堂吃团圆饭。
席间,陆偃生怕旁人问起大比之事,便先行讲平儿推到众人眼前:“
我前两日见了平儿的先生,他很是把平儿夸赞了一番。说平儿做的诗词文章好。我准备让平儿明年去考童生试,再看看能不能一口气考上秀才。”
陆二爷笑问:“大哥不希望平哥儿继承你的衣钵?”
陆偃遗憾长叹:“入朝为官,我才知道,文官武官,有一个巨大的分水岭。这不是勋贵爵位可以越过的。若是平儿从文,仕途会比我顺畅。更何况,他读书读的好,不去试试可惜了。”
陆二爷便笑道:“真是羡慕大哥,两个儿子一文一武相辅相成。”
陆偃哈哈一笑:“怎么就一文一武了?”
陆二爷指着在齐静怀里不断蹦哒的安哥儿,笑道:“安哥儿这孩子腿脚结实,精力旺盛,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到时候一个继承侯爵,入朝为官,一个继承大哥的衣钵,征战沙场,我陆家的未来就指望他们了。”
“哈哈哈,二弟抬举他们了,不过都是孩子罢了。”陆偃被陆二爷的马屁拍的那叫一个舒服得意,大笑几声后,示意平儿站到前头去,诵读自己做的文章。
平儿被白晚意教的温柔有礼,如今又读了书学了规矩,一言一行,都是一副翩翩贵公子的风范,小小年纪,已然初露锋芒。
他的文章做的相当稚嫩,不过也因为他还小,基础差,只学了这短短时日,便做出这
样的文章来,可是被夫子夸了又夸。
陆七爷,陆十爷都还在读书的年纪,如今没有功名在身,两人读书也不行,考个童生都勉强,如今还需要陆偃为他们寻一个差事。
如今自然是捧着平儿说话,各种好听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蹦。
陆老太君不怎么赞同地看他们二人一眼:“孩子还小,经不得夸。”
陆七爷笑着就顺杆爬:“那也比我们哥俩强,现如今读书读书不成,习武也差点天分,正愁日后做什么差事呢,不知道大哥那边可有缺?让我们兄弟两个也有个事做。”
不等陆偃回答,陆老太君顿时拉了脸:“今日中秋佳节,差事的事儿以后也再说。
陆七爷笑着点头:“是,祖母。”
有了陆老太君这句话,日后他也有借口去找大哥了不是?
他又看向平儿,没口子地夸,只把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夸的面红耳赤:“看来咱们家的文状元,大抵要落在平儿身上了。”
平儿在一声又一声的夸赞中,勉强背完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