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笑而不语,刚抽回手,却又抽不回来,没好气地夺过他手里的稻穗,娇嗔道:“每次一来就动手动脚的,也不害臊。”
谢清扶着她坐下,笑道:“你是我的未婚妻,日后我们就是最亲密无间的人,我为什么要害臊?害臊,可娶不到媳妇。”
秦婉从未听他说过如此直白的话,她顿时脸色通红,眼睛不由看向一旁的蓁蓁等人,瞧见她们几个都低着头,悄悄地退了出去,她才稍稍松口气,还好,不算太丢人。
谢清看眼时辰,有些不舍得松开手:“南边的收成送来了,你最近还要南下吗?”
秦婉把玩着稻穗,摇头:“不去了,出去一趟太远了,该学的他们也都学会了,自己弄就成?”
谢清彻底放心:“我还以为,你会把所有会嫁接杂交的农户都放了奴籍给我。”
秦婉闷笑起来:“我给陛下的,自然是要挑着人品好的,不然回头惹了祸事,不是我的过错吗?你放心就是,我这边人手够的。而且我现在主要就在小薛庄,你若是在京城寻不到我,就去小薛庄就行。”
谢清盘算着自己的时间,笑道:“那我正好不用回京了,去小薛庄找你
还近一些,那里找不到你,我再回京。”
秦婉笑起来,跟谢清说着自己最近的一些安排。
她进宫只带着宜嘉跟子归,桃夭主管所有庄子铺子的账目,蓁蓁主管京城里所有的铺子。
田庄自然有管事管理,这些管事定期跟蓁蓁汇报,然后蓁蓁进宫去找她便好。
秦婉说着说着,又提起庄子上那几个很能干的妇人,她轻叹道:“这些人也只有在我的庄子上才能得到重用,在别的地方,她们也不过是在家里洗衣做饭罢了,她们的才能永远不会被人看见。”
“即便地是她们种的,说出去也不过是家里男人的功劳。”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谢清看着她。
秦婉想了又想,说:“若是真的如宋绍所言,给她们一些金银,早晚也会出事儿,所以我想着,只给一点金银,其余的从旁的地方安排。”
谢清摩挲着她的手,问:“打算怎么安排?”
秦婉说:“庄子上的孙老,是我之前专门找来的,他们的孩子,我放了奴籍,男孩子送去读书,女孩子送去学一些傍身的技艺。我想着这些妇人们,我也如此安排。”
“我也不好拆散她们的家,所以她们
虽然放了良籍,却仍旧在庄子上跟家人在一起,孩子们就由我出银子送去读书,学艺。为人母亲,最在意的还是子女的将来,这会是对他们最大的奖赏。而且家里一奴籍一良籍,她们的身份天然就不一样了。”
谢清看着秦婉俏皮的模样,忍不住往前倾身,嗅着她的发香,说道:“在家里身份地位不一样了,时间久了,她们自然也就立起来了。”
“对!”秦婉重重点头,却没注意到他忽然倾身过来,额头磕在了谢清下巴上,顿时疼的她眼泪汪汪的。
谢清也疼的厉害,却连忙帮她揉额头:“疼吗?”
“疼。”秦婉恼怒地拍他一下:“都怪你,抱我这么紧。”
谢清愣了一下,哭笑不得地点头:“好好好,都赖我。”
话是这么说,手却没舍得松开,他温声细语地哄着秦婉,看着她柔美的侧颜,手悄然攀上她的腰肢:“此生,我必不负你。”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秦婉笑出声,她躲避着谢清的手,轻柔地推开他。
谢清闷闷不乐地往后退了退:“你笑什么?”
秦婉偏头想了想,反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自然是真话。”说完
,谢清反应过来,他看着秦婉,问:“真话假话有区别吗?”
秦婉坐直了身体,偏头认真看着谢清,道:“自然有区别。”
谢清想也不想地说:“那我真假都要听,我先听假话。”
秦婉探究地看着谢清,不错过脸上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她的情话不要钱似的往外冒,说到后来,她笑容浅淡:“这些就是假话,你说不负我,我说,我也必不负你。”
谢清得神情随着她的情话绵绵越发温柔,然而听到“假话”二字,便瞬间变了脸色,他声音也冷了两分:“所以你刚才笑就是因为这个?”
秦婉颔首,她倾身过去抚摸着谢清的脸颊,手上的温度让他的面容也柔软下来,他问:“真话呢?”
“真话就是……”秦婉又往前挪了挪,两人更靠近几分,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真话就是,我也会信你,不过也只信你今日的话,因为我对你有用,因为你我的情谊在今天是十分。至于日后,信不信,就要看你如何做了。”
她话语认真,神情也认真且坚定:“若是日后,你对我只有九分,那我对你便只有七分,你若对我只有五分,我便有三分。
若你对我再无真心,你我之间,也只有身份了。你是皇帝,我是皇后,我会辅佐你这个皇帝,帮你管理后宫。别的就再也没有了。”
谢清心头触动,假话动听,却浮于表面,也最容易被拆穿。
真话难听,却最真实,他用最真诚,最坚定的眼神,看着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