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揉揉鼻子,忍不住回眸剜一眼谢清:“还不是他!”
“你小子打人了?”秦湛撸起袖子,就要出手收拾谢清。
都不等谢清喊冤,秦研的丈夫郑平安就说:“定是太子殿下抱了大姐,人多又没个轻重,碰着鼻子了。”
秦研脸一红,扭头给他后背一巴掌:“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哦。”郑平安摸了摸鼻子,又忍不住叮嘱谢清:“温柔点,鼻子也是会骨折的。”
“咳咳!”
二叔秦桦咳嗽两声,拉住秦湛,道:“年轻小夫妻,难免不知轻重,当年研儿不就把平安的鼻子给碰了吗?”
“父亲!”
黑历史被人给揭穿,秦研真的是羞臊不已,人家是让丈夫给弄疼了鼻子,她倒好,没轻没重,险些让郑平安的鼻子给骨折了。
危机解除,谢清松口气,同情地看眼郑平安,心说,还好,秦婉比较温柔。
饶是如此,秦湛还是心疼孙女,拉着秦婉往别处走:“走走走,祖父带你去认认老皇叔。”
前头的安王打了个喷嚏,右眼皮一直跳,在看到秦湛之后,他这眼皮子跟抽筋似的,跳个不停,他一手按着眼皮,一手点着秦湛:“我说谁念叨我呢,原来是你小子。”
安王看清楚秦湛身后的秦婉,脸色顿时一变:“你怎么把她带来了?难怪今日拍卖行戒备森严,未来太子妃在此,是要防着点宵小之徒。”
“以后也算是你孙媳妇了,不得来认认亲?”秦湛大马金刀地往安王旁边一坐,拿心就吃。
安王是当今皇帝堂叔,太子也要称呼他一声叔祖了。
秦婉也跟着屈膝见礼:“见过安王。”
“不敢不敢。”安王摆摆手,这以后见面,可得自己跟这个小辈见礼了,不过,他心里还是打突,他试探着问秦婉:“听闻,太子如今跟形影不离,太子可来了?”
他是真的怕太子来催债啊!
秦婉转眸往三楼看过去,拍卖行一共三层,一层是散座,二层是雅间,一扇屏风挡住楼下以及周围的视线,充分保护客户隐私,三层是拍卖行自己的地方,如今站在窗户旁边的是谢清,察觉到他的视线,谢清回过头,对她微微颔首。
秦婉眸光微敛,笑道:“来不来的,您今日是来拍卖的,还要怕他不成?”
“对对对,该怕的是平阳侯才对,”安王抚掌大笑,“还是侄孙媳妇懂事体贴啊。”
安王也就现在口头上可以占个便宜,等秦婉成为太子妃,他可是半句逾矩的话都不能说了。
秦婉笑了笑,没接平阳侯的话茬,转头看向下面。
拍卖师出来,简洁地介绍了这次拍卖:“至于此次拍卖的拍品,已经在各位手中的名录当众了,各位可以翻阅一下,有需求再下手,拒绝恶意叫价扰乱拍卖。”
“现在第一件拍品,为询先生与韬先生的书画合璧扇面一副,询先生与淘先生……起拍价,三百两银子,一次加价十两银子。”
第一件拍品,起的是抛砖引玉的作用,不是最便宜的,也不是最贵的,却也能够正中他人的心头好。
不然的话,第一件拍品就流拍了可不好。
安王看到扇面,眼睛一亮,举牌就拍:“三百二十两!”
秦湛眼疾手快,也没防得住他举牌,他下意识往楼上瞧一眼:“你个老小子,欠着陛下的银子没还呢,这会儿还这么高调!”
安王跟屁股底下长了刺似的,看着那东西可是心动不已:“你个大老粗,半点不懂!这两位先生是前朝人,他们可是在书画一道上颇有造诣,更令人传颂的是两人的友情,那可是伯牙子期,令文人士子传颂……”
安王说这话,瞧着这扇面过了五百两银子,就想举牌下手,却被秦湛给抢走了牌子,他伸手就去抢牌子:“你给我!别耽误我买东西!”
秦湛白他一眼:“你带的银子,够你拍蓬蒿真人的画作吗?不够还找陛下借?陛下给吗?到时候陛下问,你银子呢?你说:我要买蓬蒿真人的画作,陛下你借点银子给我呗,你看陛下削不削你就完了。”
安王这才悻悻落座,眼睁睁看着扇面从眼前溜走。
心爱的东西不能拍,安王就闲了起来,他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扭头又凑到秦婉跟前,问她:“听闻,太子殿下去找平阳侯催债?可平阳侯好像至今都没还钱,今天也没来,可见手头事真没钱啊。”
秦湛真的恨不得给这安王一拳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秦婉却没有丝毫尴尬,大大方方地笑道:“就是说,有没有可能,他是真的没钱,而您是真的有钱?”
安王的笑僵在脸上,半晌后才又扯出一抹笑,对秦湛道:“你这孙女,可是继承了你那伶牙俐齿,我那皇后侄媳妇,可有的头疼了。”
秦湛白他一眼:“我估摸着,你儿子这脑子也是一脉相承。”
都不怎么聪明。
安王的世子,至今没有差事,也试着做过生意,可是作为世子爷,哪儿能出面做生意?
不过是街上看一看,想要开什么铺子,吩咐下面的人去做,赔了不少银子,至于为什么赔银子,就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