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拉着她就往外跑:“看热闹呢,我的腿可以先好一会儿。”
秦婉一把拉住谢清,笑盈盈地打量他:“你作为太子殿下,经常在外游走,我瞧着认识你的人有点多。不如这样,我们乔装改扮一下,不然我也怕平阳侯府不让我们进门。”
谢清被她看的头皮一紧,可还是陷进她的微笑里,不由点头。
一刻钟后。
一个玉树临风的俊俏小公子掀帘而出,转头牵出来一个个子高挑,娇娇俏俏,粉面含羞的大姑娘。
大姑娘手拿团扇,一双眼睛扑闪扑闪地,别提多好看了。
蓁蓁都看呆了去,便是小路子也不敢置信地揉了揉眼睛:“太,太太……”
蓁蓁推了他一下,笑道:“叫大小姐,叫什么太太?”
秦婉手拿折扇,一指蓁蓁,笑道:“好眼力!这就是我的远房表姐,清清姑娘。我呢,就是秦家的三少爷。”
这个行三,自然是从他父母这边算的,她笑得仿佛一只奸计得逞的猫儿,狡猾又俏皮。
谢清以团扇遮脸,一双美眸横蓁蓁跟小路子一眼,小路子浑身一抖,顿时低下头不敢不吭声。
蓁蓁悄悄往旁边挪了两步,躲到秦婉身
后,又忍不住露头看眼谢清,这也太漂亮了吧!
秦婉伸手把蓁蓁的脑袋按回去,一拉谢清衣袖,笑道:“我们走吧,走的慢了,可看不到热闹了。”
秦婉在陆家掌家八年,自然对陆家的各路亲戚熟知,丢上五两银子,报个名字算作礼金,直接进去了。
谢清悄声道:“五两银子,便宜他们了。”
秦婉打开折扇,跟他耳语道:“你街上看耍猴的,不还要给几个赏钱吗?这不比耍猴好看?”
谢清噗嗤乐了:“有道理,走!”
今日送嫁妆,陆家也是要开席了,毕竟成婚这样的大喜事儿,谁家不是热闹几天的?
正因为热闹,所以两人来的耗不起眼,混在人群里找一个角落,却又视野好的桌子落座。
秦婉熟稔地跟同桌的人打招呼,说话,一边说:“去送嫁妆的人,也该回来报信了吧?”
送嫁妆的人,一般都是家里的兄弟,有时候还要走仪式,难为一下,男方家人,要几个红包,才会把嫁妆卸下来,紧接着,自然是要留在那边吃饭的。
可是主子吃饭,下人也是要回来报个信,瞧一瞧婆家对这些嫁妆是否满意。
同桌的人都没
瞧见:“不知道呢,都没听到动静,他们回来了吗?”
正说话呢,绕了京城小半圈的,长安侯府送回/子孙饽饽的队伍,就到了平阳侯府。
陆家几个少爷,垂头丧气地跟在队伍后面,进门就直奔内宅。
秦婉站起来往队伍里的东西瞧:“那是什么?”
“子孙饽饽。”谢清最近对这个研究很多,说起来头头是道:“子孙饽饽是北边传来的习俗,寓意是早生贵子,也饱含那边的民族,对家庭繁荣喝子孙满堂的期望。”
“因为寓意好,我们这边也学了过来。在北边,子孙饽饽,只要会做,谁做都成。传来我们大周,入乡随俗,这做子孙饽饽的人,最好是全福夫人,最差不是子孙满堂,就是至少要有一两个儿子。”
“再不济也要家庭和美才好。这样算下来,整个京城,可以做子孙饽饽的铺子就那么几个,要满足全福夫人的,更是寥寥无几。”
秦婉好奇地问:“所以这做子孙饽饽的人不对?”
谢清眼力好,他看向放在堂前的子孙饽饽,摇头:“若是做的人不对,该去找铺子才是。明显东西不对。”
同桌的人,有知道的有不知
道的,一时间纷纷问:
“东西怎么不对?”
谢清正想说话,就有人把子孙饽饽给发下来,这一桌上就放了一个子孙饽饽。
子孙饽饽类似曲阜的大花馒头,但是造型更好看,谢清是见过的。
桌上这个子孙饽饽,不伦不类,像是子孙饽饽,又像是曲阜的大花馒头。
馒头宣软地很。
同桌的人没见过,就问:“这做的好像是个小猪?好像还挺香的。”
他们动作快,直接就把两个拳头大的大花馒头给掰开来:
“像是曲阜的花馒头,还不错。”
谢清摇头:“真正的子孙饽饽,不是全是用面做的。而是要加上栗子,花生,红枣,取早生贵子之意。这里面只有面,而少了关键的东西,寓意也就不好了。”
“更何况,这东西代表的意义非同小可,随便找个人糊弄……这……”
谢清话没说完,意思大家却都知道了。
你可以不做,但是不能糊弄,这不是不把人放在眼里吗?
这话在场众人都听到了,顿时议论纷纷。
厅内,陆老太君听着长安侯府婆子转述的话,老脸生疼。
长安侯府婆子不卑不亢,笑容满面,话语犀利:“我们
夫人说,若是陆家不同意这门婚事,我们也不是非陆八小姐不娶不可,这门婚事可以作罢。”
送嫁妆当天退婚,无异于将平阳侯的脸面放在地上踩,陆老太君怎么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