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很快染红了布料,秦婉不敢松开手,过了一会儿,见不怎么流了才飞快地把布条缠绕上去,绑紧了,却也不敢系的太紧,血液不流通,也不好。
处理好这一个伤口,秦婉看向谢清:“先松开,血液不流通,对身体不好。”
两人对视一眼,默契地没说从谁那边学来的这个方法。
谢清将腿上的腰带松开,原本没怎么流血的伤口又渗出一些血来,秦婉有些担心,却又不敢把布条解开看看伤口,好在没一会儿就不流了。
谢清又将腰带捆紧,看向秦婉:“还有一个。”
秦婉又用一样的方法拔去箭矢,快速敷药,等两处伤口都不流血了,她才帮他处理其余的伤口。
这么一看,才发现谢清身上不止一处伤。
“我帮你处理别的伤口。”秦婉又去撕里衣。
谢清拉住她的手,说:“你先看看自己的伤。”
秦婉仰头笑道:“我刚才不是处理过了吗?我只背后一处受伤。”
谢清抓着她的手,放到水里清洗,上面的污泥血渍清洗赶紧,露出被碎石划伤的指尖,伤的最厉害的是指甲,她一个人承担两个人的重量,手指必须狠狠扣进岩缝里,指甲必然就会被伤到。
谢清看着秦婉微蹙的眉头,心跟着揪疼起来:“你不会疼的吗?”
秦婉看着浸在水里的手,摇头:“害怕的多,所以就不疼了。”
从小到大,她还没经历过这样的刺杀,秦婉真的是两辈子唯一的一次经历啊。
她看着谢清帮自己清洗干净手指,上药包扎,十根手指包住了八根,秦婉晃了晃包扎结实的手:“你这样,我怎么帮你包扎伤口?”
谢清卷起裤腿,露出小腿上的伤,道:“你帮我撒药粉就行,我自己来。”
谢清身上的伤不少,没有失血过多而死,真的是运气好。
都处理好了,山洞里也越发亮了。
谢清抬头看着缝隙里那一线微微泛红的天光,淡淡的烟灰味道从外面飘进来,心神一松,他的脑子便有些昏昏沉沉地,他倚着山壁渐渐合上眼,口中呢/喃着:“似乎起了山火。”
“最起码我们安全了。”秦婉松了口气,这里有水,也感受不到外面山火的灼热,刺客定然不会在山火之中搜山,她转头看着隐在黑暗中的谢清,道:“我沿着水源去找找出口在哪儿,最起码也要找点吃的。”
没有得到回应,秦婉也不在意,她沿着山洞走了两步,听到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谢清撑着山壁挪到秦婉身后不远处,从怀里掏出一个东西递过去:“拿着。”
秦婉回头,这边没了多少亮光,这隐约看到了谢清的影子,她伸手接过,本以为是剑,入手的触感却让她知道,这是自己做的望远镜。
而两人的手指交叠在一起,秦婉的耳根发烫,转身飞快地顺着水流的方向离开。
谢清在她身后,撑着山壁慢慢滑落在地,放心地晕了过去。
虽然山洞里漆黑一片,可是脚下有水流,手边是山壁,秦婉就这么摸索着往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骤然发现前方一团光晕。
秦婉眼睛一亮,加快了脚步,跑了几步,她脚步一顿,又放缓了脚步,生恐惊到了外面可能出现的人。
秦婉又拿出望远镜仔细看,只见到远处的天空,旁的也看不到了,她放心地往前走。
越走越近,轰隆隆的声音也传入耳中,秦婉侧耳细听,这似乎是瀑布?
然而这路看着似乎是直的,往前跑才发现,竟然是弯弯曲曲的,她看到的光晕,也越来越大,跑到近前,那光晕哪儿是一点点?而是高约两丈,宽约三丈的大洞口。
脚下溪流到此处,与洞口上方的瀑布汇成一体,轰隆隆地砸向下方。
秦婉站在洞口,水雾扑面而来:“这里是个水帘洞啊。”
秦婉往旁边走了走,躲避水雾,拿着望远镜往远处观看。
这附近似乎没有村落,远处隐约可见一处城池。
用望远镜才能看到一点影子的城池,也不知道距离此处有多远。
秦婉皱了皱眉头,又小心翼翼地探头看向下方以及周围。
洞口处藤蔓茂盛,洞口处有几处落脚地,却因为常年被瀑布水冲刷,光滑无比。
瀑布少说也有二三十丈高,这意味着,她要想下去,很危险。
但是现在他们没吃的,也没干柴引火,只能冒险下去。
秦婉用鞭子卷住洞口处藤蔓拽进洞口试了试韧性,以及承重力,还行。
秦婉便借住鞭子跟藤蔓,慢慢下到山谷内,这里植被茂盛,虽然还没有野果子吃,却能捡到不少干柴,她甚至抓住了一只傻乎乎的兔子!
秦婉将兔子系在腰间,将干柴捆好,分多次运送到山洞里,她将干柴堆放在山洞里干燥的地方,然后抱着一捆干柴,拎着兔子返回寻找谢清。
从光明回到黑暗中,秦婉格外不适应,她估摸着走到差不多的位置,才拿出/火折子照明,看到谢清大概的位置,她熄灭火折子摸索着过去。
“太子殿下?太子?”
秦婉叫了两声,并没回应,她皱眉,又叫:“谢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