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嗤笑道:“是你自己不想娶秦小姐,胡乱找的借口,好在你说的是丁氏,如今赎身出来,也算是个好结果,可若你说的,是个平民百姓家的女子,被你污了名声,还要不要嫁人?”
“我有那么傻吗?”杜世子翻个白眼,看着丁氏认真帮自己穿衣服,并无逾越,又叹气:“这些日子你好好想想,何去何从,有了想法再跟我说。”
“是。”丁氏也不反驳他,只给他穿好衣裳,临出门前,又给他们二人两个手炉以及一个小匣子:“不知你们要出去多久,这里面是炭,在外面别冻着。”
说完,丁氏又拿来两个水囊:“这里一个是酒,一个是姜汤,驱寒的。”
杜世子让小厮接过,又自己拿了手炉给谢清手里也塞一个:“行了,爷出门了。”
谢清拿着手炉看着丁氏的背影,笑道:“这姑娘不错,又是父皇做主赏你的,你就收了得了。”
杜世子没好气瞪他一眼:“丁姑娘父兄都在,若是日后得蒙大赦回京,又官复原职,你让她怎么面对家人?”
“说的好像在万花楼就不用面对家人一般。”谢清说了大实话,又说:“不过,他们的父兄确实是被牵连的,若是日后查明真相,确实可以官复原职。”
顿了下,谢清又感慨道:“这世道对女子总是不公平的,父兄犯事,她们被连累罚没官妓,父兄官复原职可以回到以前的荣光,她们却因为进过那样的地方,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回头我让人关照一下丁家,你再派人送个信过去,若是她家里不嫌弃,你对她也无意,趁早把人送回去。若是有意,好好的明媒正娶,哪怕只当一个良妾,也算是知会家人了。”
杜世子闻言跟着沉默着,直到登上马车,被颠簸的呲牙咧嘴,他才哀叫出声:“疼!”
谢清拍拍铺了厚褥子的座位:“趴着多舒服,也没外人你就趴着吧。”
杜世子当即爬下去:“哎呦,这样可舒服点了,我们去哪儿?”
“上山。”
“啥?”杜世子险些跳起来:“我这样你让我上山?”
“恩……是有点失算,谁知道你被打的这么狠。”谢清打量他一眼,瞧着他这惨样又忍不住笑:“你说说你,什么借口不好……”
“我为了谁!”杜世子骂骂咧咧打断他的话:“你看那秦小姐的眼神,都要吃了人家,我敢让我爹帮我求娶吗?我可怕我有命定亲,没命娶妻,别回头被你给背刺了。”
“滚!”
谢清没好气地给他一巴掌:“胡说八道什么!我跟秦小姐清白的很。”
“对对对,清白。”
杜世子不怎么走心地点头,清白?清白能有那样的眼神?清白能偶遇那么多次?清白能去人家庄子上混饭吃?狗都不信!
他们倒也没去多远,就在城里相国寺。
相国寺的山,是城里最高的一座山了,站在相国寺后山凉亭里,可以俯瞰京城景色。
大过年的,去相国寺上香的人多,却没多少人去后山爬山游玩。
两人到了后山凉亭里,从这里可以看到皇宫,是普通百姓了解皇宫唯一的途经。
不过这里也不能窥见黄宫全貌,只能看到一些屋檐飞角,以及一些影影绰绰的东西。
谢清拿起望远镜往宫里看,视线内顿时出现了屋脊上蹲着的小兽,他又往远处看,偶然路过的侍卫,也看得见了,虽然还看不清楚脸,但是那身形,轮廓全都一清二楚。
谢清将望远镜递给杜世子:“你来看看。”
杜世子一瘸一拐地走到谢清身边,拿起望远镜一瞧,正好看到侍卫们交接班的情况,他皱眉:“这里怎么能看清楚宫内情况?”
“不是这里能看清楚,而是拿了望远镜可以看清楚。”谢清说,没拿望远镜,他这里也只能看到一些屋脊,别说里面的交接班了,连人影都瞧不见的。
杜世子看着望远镜,面色凝重:“这东西若是被歹人拿了,宫里布防守卫,不是轻而易举地被人看清楚了?”
谢清点头:“确实。”
杜世子又看看望远镜,有些不理解:“你说,这东西这么神奇,这么好,那平阳侯府如今作为四皇子一/党,她为何要把望远镜给你而不给老四?”
谢清不是很理解如今的白晚意:“我哪儿知道?白氏似乎脑子有点不太好使。”
“也对。”杜世子哈哈大笑,又说:“这个望远镜是秦小姐做出来的?这要是交给陛下,怕是要晋封郡主了吧?”
“不会那么容易。”谢清就把昨天白晚意跟陆偃,进宫要功劳的事情说了。
听得杜世子是目瞪口呆:“她做得出来就不允许别人做出来吗?更何况她若是做出来,早点送给陛下,哪儿还有秦小姐什么事儿?”
谢清道:“如今这个望远镜不管她怎么想,我都要跟父皇说了,这东西太危险。”
虽然不是兵器,可是带来的影响并不比兵器小。
杜世子又拿起望远镜往远处看,边看边说:“有了这个东西多好啊,敌人在千里之外就能看得见了,若是在战场上……咦?”
杜世子以为自己看错了,拿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