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婉遥遥看着苏家终于打开,迎接钱静宜进府,欣慰地笑了。
蓁蓁有些奇怪:“这苏家,为何不再跟钱小姐来往?”
秦婉蹙眉,苏家一贯低调,钱家在上辈子,也没什么出息,这俩家的事情,倒是只知道的不多,不过……
她笑道:“想知道,就让人去打听一下。”
蓁蓁眉开眼笑道:“哎,那奴婢这就让人去查,再让人好好跟着钱小姐。”
“鬼机灵。”
秦婉笑着点点她。
玉川茶二楼重新开放,还未迎来第一拨客人,令姜居的小厮就来了。
听闻陆偃要见自己,秦婉很是惊讶:“他要见我?白氏会让他见我?”
小厮笑道:“他一人来的。”
秦婉好奇起来:“他找我做什么?”
小厮“哎呦”一声,轻轻给自己一个嘴巴子:“小的竟然给忘了问了。瞧瞧小的这记性,不如小的回去再问问,若是小姐想见,再回去不迟。”
“你这小身板儿,再跑两趟,跑瘦了,这饭不是白吃了?”秦婉瞧着他,瘦猴一般的小身板儿,噗嗤一乐,起身道:“好了,我随你回去,一起去会会他。”
陆偃在令姜居门口,等了一个时辰,不耐烦想上马走人的时候,看到了秦婉的马车。
他抓着缰绳,看着秦婉掀开车帘,冷笑出声:“秦小姐如今架子好大,想见你一面,都要等上一个时辰。”
秦婉原本准备下车,闻言也不打算动了,就这么懒洋洋地,依着窗子看着他:“我说要见你了吗?更何况,我也没让你等啊。”
陆偃一噎,深吸口气道:“我不与你多做计较,你把你家的药给我。”
“哟,平阳侯生病了吗?你生病来问我拿药?我也不是开医馆的。”秦婉嗤笑,“有病就去看大夫,别来我这里狂吠。”
陆偃气得额角青筋直跳,可只要想到吴三小姐的伤,如果真的毁容了,吴家必然要找白晚意的麻烦,他忍了又忍,解释道:“我听闻秦家,有一罐祛疤膏,我想要。”
秦婉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他,两手空空:“你这是问我要呢?还是来求我呢?”
陆偃怎么肯求她?但是说要,也不合适。
陆偃思索再三才说:“来换。”
秦婉扬眉:“哦,换啊,这药千金难求,不知平阳侯,用什么来换?”
陆偃想着家里的东西,着实没有可以用来换的,可是药又是必须要有的,他看向秦婉,掷地有声道:“不知秦小姐,要什么东西才肯换?”
秦婉眸光流转,倒是真的想到一个东西:“就,那张火器方子吧。我也不要你们手里的,我要你们交给工部的那张。”
!!!
陆偃震惊地看着秦婉,她竟然要这种东西:“你可知那东西是做什么用的!”
“不知道啊。”秦婉笑眯了眼。
陆偃又问:“你可知这东西事关重大!”
“不知道啊。”秦婉摇头,“不过我现在知道了,感谢平阳侯告知。既然如此重要,那我更想要了。”
“不可能!即便我愿意给,陛下也不会让的!”陆偃一甩手,真的是不可理喻:“这不过过家家,你想玩儿就能玩儿的!一不小心要出人命的!”
秦婉眨眨眼,笑道:“东西给我,我哪怕拿去当废纸扔了,都是我的事儿,可是你不肯给,那就是你的事了。走吧。”
车夫当即扬鞭,响亮的鞭声,在半空中炸响,马儿嘚嘚离开了令姜居。
今日还有去赵家庄的琉璃作坊去,她可是百忙之中抽空才来瞧了个笑话。
陆偃到如今才反应过来,秦婉压根没想过要把药给他!
自己被她给耍了!
陆偃恨恨翻身上马,正准备走,却又莫名回头,看向秦婉离开的方向……
白晚意到达十里亭的时候,这里空无一人。
不过她并不怕太子不来,没有一个男人,会对热武器不感兴趣,从古至今,都是这样。
她,有自信的很。
果然,等没多久,她就看到两人两马慢悠悠过来。
白晚意欢喜地跑出十里亭,遥遥看着他们近前。
昏昏欲睡太子爷,嬉皮笑脸的杜世子,虽都看着散漫,却也压不住自身的贵气,白晚意瞧着他们,心底里越发欢喜。
杜世子远远瞧见白晚意,嗤笑道:“瞧那白氏,出来见你身边连个丫鬟都没带,这司马昭之心呐。”
谢清一鞭子甩在他的手背上:“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狗嘴里要是吐出来象牙,那还是狗嘛?”
杜世子嘻嘻哈哈,又凑近谢清,贱兮兮地说:“我瞧着那白氏孤身一人,你是不是也应该孤身一人?哎呦,我是不是不该来?”
谢清挥动着鞭子:“你猜你不来,我会不会来?”
杜世子连忙端正态度,闭紧嘴巴不发一言,他是真的怕谢清临阵脱逃。
不过走到近前,杜世子发现十里亭这边除了白晚意,便空无一人,就有些疑惑:“陆夫人是自己走过来的吗?”
白晚意见了里,笑道:“今日府里事忙,我让车夫送了我来,就让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