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太君倒是不觉奇怪:“人性如此,又没有母亲护着,只能被拿来为家族牟利。更何况,这件事说到底,还是我们府上没理,我们不会往外说,到时候再帮他们做个媒,这事儿也遮掩过去了。”
陆偃一惊:“祖母这么说的意思是,他们知道那日的人是谁?”
“他们现在知不知道我不知道,但是他们以后肯定会知道。”陆老太君深吸口气,又道:“处理了外面的事情,该处理一下家事了。去,把白氏叫来。”
陆老太君压根就没记起来,还有一个犯了错的陆玲珑要处理,就只让人去叫白晚意。
当即有人应声下去叫人,府里人手不够,但是陆老太君身边的人还是够用的。
陆老太君在白晚意来之前说:“这里面最大的责任,说到底,还是白氏搞得什么自助餐,白。花。花一片,就让人觉得不舒坦,所以我就躲了出去,没想到果然出了事儿。”
花房匠人早就言明,花房不可私自改动,入冬前一定要加固,不然一场雪下来就塌掉了。
这点陆偃是知道的,只是没想到,白晚意这么折腾一下,压根没有坚持到加固的时候。
陆偃沉默了一会儿说:“再怎么说,她都是主母,也救了孙儿的命,您给她留点面子。”
陆老太君点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
没一会儿白晚意过来,陆老太君让她坐下:“赏花宴出事,你无法推脱罪责,我收了你的管家权,你没意见吧?”
白晚意当然有意见!一大早跑的腿都瘸了,还要问她的罪?凭什么!她正要开口,被陆偃拉了一下,她抬眸委屈巴巴地看着他:“偃哥哥。”
陆偃没理她,对陆老太君说:“祖母说的是。晚意做错了事情,定然要受到惩罚,可是我们还需要还欠陛下的银子,这方面还需要她来操持。”
那可是二十万两银子,陆老太君自然不会拿自己的私房去填补,她想了想说:“就那几个铺子。你们拿去用,其余内宅以及侯府的铺子都给我交回来,就这样说定了。”
陆老太君又把陆玲霖跟陆玲娇姐妹俩叫来,还让齐姨娘在一旁坐着,各处账册拿来就分给了她们:“我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这管家的事儿,我给你们把着,你们来看着点。”
“你们姐妹也该相看了,日后过门是要管家的,不学着点不行,齐姨娘管家很是不错,你们跟着学着点。”
说到这里,她又皱眉叹气:“玲珑这次做错了事儿,不然的话她也要跟着一起学学管家的。”
三个人,陆玲霖管花园子,以及各处洒扫,守夜等等差事,这是个烂摊子,着实是这次发卖最多的人,就是这些地方的人,没人手,没银子,不好办事呐。
陆玲娇管着油水最多的厨房,哪儿的银子都能短,唯独厨房的不能,这也是最轻省的活计。
齐静管着采买跟府上各处的人员。
陆玲霖翻着手头的账册,目光悠悠,陆玲珑做错了事儿,到底罚都没罚,也没说让她禁足。
到底是在老太君身边长大的,是不一样。
她悠悠地叹口气,张口愁得却是旁的事儿:“祖母,花园子坍塌的太多,若是想恢复成以前那样,少不得又要几万两银子下去。”
“如今府里处处都是用钱的地方,依着孙女的意思,就不修了吧。把坍塌的地方弄平整了,现有的东西能用的就用上,用不上就扔掉。人手呢,也用府里的人就可以了。”
“至于说花木,花房虽然塌了,花木救一下还是可以活的,就这样可好?”
陆老太君也知道府里账上没钱,现在自己接过,不过是不想侯府再丢人,想让她往里填补银子是不成的,便说:“成,就按你说的办。”
陆玲霖便看向齐静:“齐姨娘,花园子里的人手你还要补给我才是。昨日里,嫂嫂发卖了不少下人,如今各处人手竟是一个也没。”
齐姨娘点头说:“这倒是不难,回头先从各处院子里,找几个粗使婆子给六小姐用,再从庄子上选一些人来,若是人手还不够,就只能去外头买了。”
昨天出了事儿,发落下人是理所当然的,陆老太君也没当一回事儿,可如今一听竟是没留一个人,就多问了一句:“全都发卖了?”
齐静看了陆偃跟白晚意一眼,府上死了人,是大事儿,今日不解决,来日被人揭破,倒霉的还是侯府,同气连枝,自己也难免遭受牵连。
思及此,齐静见他们都不吭声,还是开口道:“听说昨日里还死了一个人。”
此话一出,白晚意怒瞪向齐静,真是多管闲事,不过是死了一个下人而已!
陆偃不敢置信地再追问:“死人了?”
齐静颔首。
陆老太君瞬间想起刚才环翠所说,正房柱子上的血迹,她连忙说:“把环翠叫进来说话。”
环翠就在廊下,屋子里的话隐隐约约也听见了,进门她就跪了下去。
陆老太君扫了一眼白晚意后,死死盯着环翠:“这事儿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环翠躬身道:“昨儿个夜里,来等着侯爷与夫人回府的时候。”
那时候,主院正在打扫,人已经抬走了,可屋子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