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我们和离,你迎白小姐入府,我也免遭五妹妹羞辱,污蔑。”
“我没有!”陆玲珑再度反驳,可惜还是没人理她。
她求救地看向面容冷峻的陆偃,希望他为自己辩驳一二,然而对方却半晌没说话,她自以为秦婉提出和离让他没了脸面,当即挺胸抬头地为哥哥出头:“和离?你想的倒是美,你容不得白姐姐这样的功臣,只有被休弃的份儿!”
“五妹妹女四书学得不好啊。”秦婉摇摇头,“我朝女子,七出三不弃,我为婆母养老送终,服丧三年,在三不弃之列。五妹妹若是不懂回去就找你姨娘好生学一学。”
陆玲珑不服气,上前一步再待说话就听皇后开口:
“好了,平妻之事暂且搁置,今日是陆侯爷与众位将士回朝的大好日子,宫中已经设宴,你等收拾下先行入宫。”
皇帝思索再三还是觉得平妻之事可行,不过就是委屈了秦婉,秦家也不是好招惹的,回头还要好好安抚,如此想来他和颜悦色地看向秦婉道:“和离乃是两族大事,且需要从长计议,平阳侯夫人不要意气用事才对。若是有委屈就进宫找皇后诉说便是,我们为你做主。”
帝后二人看似站在秦婉这边,却都没拒绝平妻之事,只说暂时搁置,最后的角力却是放到了秦婉跟白晚意身上。
文武百官们随着帝后二人散去也难免猜测最终到底是谁能够在这一场平妻之争中胜出。
陆玲珑的话就被堵在肚子里,眼睁睁看着帝后二人带着文武百官离去,她不甘地看着皇帝的背影,张口又想说什么,胳膊又被人死死拉住,她回头一看,不是自家祖母又是谁?
陆玲珑委屈,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祖母。”
“给我滚回去!”老太君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当即便有两个婆子上前将陆玲珑抓住,捂着她的嘴往后拖。
秦婉看着挣扎远去的陆玲珑轻轻摇头,再回头,秦家一众人等已然站在了她的身后。
秦谢氏看着女儿,满目心疼:“婉儿,苦了你了。”
皇帝离开前的那句话再明显不过,希望秦婉接纳白晚意,更不会愿意同意她和离。
宣武侯秦湛气的胸膛剧烈起伏:“这个狗……”
剩下的话他没骂出来,到底是敢在家族鼎盛时期交了兵权,带着全家急流勇退,保了侯府兴盛几十年的老侯爷。
最是知道轻重缓急。
话锋一转,秦湛骂不了皇帝还骂不了陆偃?
他虎目圆瞪,恨不得将陆偃千刀万剐:“陆老头养的好孙儿!如此侮辱我秦湛的孙女,若是婉儿有个万一,我定将他挖出来挫骨扬灰!”
陆偃微微皱眉,不过在秦湛面前也算是乖觉:“祖父放心我定不会让婉儿委屈。”
“哼!”秦湛冷哼:“要不是当初你祖父临死拉着我的手,哀求将婉儿许给你,我断断不会应允这门亲事!我们秦家的女儿不愁高嫁,只求一个好人家!人好便是入赘我们秦家儿郎也没意见!”
这话陆偃不好应声。
不过也确实是这般,秦家女儿除了秦婉嫁给了平阳候府,其余女儿都是低嫁,嫁的也都是军中将士,出嫁后就住在自己娘家附近,与未出嫁并无二致,且夫妻和美。
秦湛见他不吭声,再度哼声:“婉儿,我们回家,等他陆偃什么时候处理好这个女人,什么时候来接你回家!”
秦湛心中暗骂:狗皇帝心黑,自己不同意平妻之事,却逼着婉儿同意。
狗皇帝不就是怕出了平妻一事,乱了纲常伦理,民间与豪门权贵们争相效仿届时嫡不嫡庶不庶的,到时候同意的人,自然就要背了骂名。
这个骂名狗皇帝不想背,偏偏让他的婉儿背,我呸!
秦婉顺从地跟着秦湛的脚步,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顺顺利利和离,走没两步就被人给拦住了。
陆老太君拄着龙头拐杖,满面歉意地对秦湛道:“亲家莫生气,莫着急,属实是白小姐多次相救,这份恩情难报啊。”
陆偃有了祖母支持,说话也硬气了几分,他将白晚意母子护在身后:“晚意多次救我于危难之中,更何况她身上有军功在身,然,作为女子无法封赏赐官,我便为她谋求平妻之位,好补偿她。”
秦湛气的吹胡子瞪眼:“那也是你侯府欠的,可不是我家婉儿欠的!你要补偿她补偿便是,拉着我家婉儿让我家婉儿受委屈?凭什么!”
陆偃看向秦婉,两人虽自幼相识,却也算不上青梅竹马。
只有幼时见过几次面,那时的她跟着秦家姐妹小小年岁便在军中厮混,跟个男娃一般无异。
两人定亲后没多久,秦婉就随着父亲外任,两人更是没见过面,印象中,她仍旧是那粗鄙模样,跟边关之中那些泼妇一般无二。
谁知今天一见,她明媚如斯,聪慧如斯,只不过这脾气仍旧如小时候一般倔强。
不过,为侯府操劳八年,倔强一些也理所应当。
陆偃心下软了一些:“此事慢慢再说,我先将晚意安顿好。”
秦婉看着陆偃,冷冷道:“无论你如何安置白小姐,无名无分不能进我陆家家门。”
“不过若是侯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