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宁皇宫。
巍峨的金銮殿外。
面色阴沉的徐康,带着苏哲,来到了此处。
“入了殿中,莫要胡言乱语,切记我同你所言的话。”
“哲儿,你可都记住了?”
徐康看着苏哲,再三叮嘱道。
虽然苏哲只是徐康的女婿,但徐康与苏哲父亲自童年便是好友。
苏哲父亲常年跟随苏放外出征战,苏哲便被寄养在徐家,与徐若薇也算是两小无猜。
因此,苏哲对于徐康来说,和亲儿子没什么区别,对他也是真心。
在他心中,苏哲变成如今这般纨绔模样,也和他的溺爱脱不了干系。
此事,必然要共进退。
听闻此言,苏哲却是轻轻摇头,眼神凝重道:“陛下先前放过圣旨,若上朝觐见敷衍了事,那才是真的欺君。”
“岳丈您身为户部侍郎,在朝中林立关系复杂,断然会有有心之人从中作梗。”
“小婿无论如何,都得说出法子,纵使不管用,也断然不能被这些人抓住把柄,置徐家于死地。”
听到这话,徐康看向苏哲的眼神陡然一变。
这是那个被他溺爱过度,天天只知道玩花鸟鱼虫,恨不得心飞到勾栏去听曲的女婿能说出来的话吗?
“见机行事吧……”
见状,他也只能轻叹一声,拍了拍苏哲的肩膀道:“不求有用,但求无错。”
“我因此牵连罢官事小,你可是苏家唯一子嗣,若因此受罚丢了性命。”
“我也无颜去九泉之下见你父亲,见苏老将军……”
眼见老岳父这般惆怅,苏哲内心轻叹一声。
所幸是他穿越到了这个纨绔身上,若是原先的苏哲遇到这事,怕不是要坑害了整个徐家!
……
金銮殿。
“启奏陛下,户部侍郎陈康,鞋揭榜者苏哲觐见!”
随着太监尖锐的声音,二人缓缓步入殿中。
看到眼前金碧辉煌,威严赫赫的大殿,苏哲眼中一阵闪烁。
研究了一辈子历史,这还是他真正意义上第一次见到真正上朝的金銮殿!
大宁虽不及历史上的秦汉隋唐那般庞大,国土大概和南宋差不多,但也绝对算是一个大国了。
文武百官各在左右其列,目光各自迥异,盯着徐康与苏哲二人。
“臣徐康,拜见陛下!”
“平身。”
随徐康行礼后,一阵清冷威严的声音传来。
苏哲悄悄抬头,看向声音来源。
金灿的龙椅之上,坐着一个桌五爪龙袍,头戴冕旒,面容冷峻,倾国倾城,周身散发着若有若无威严的女人。
她,便是当朝女帝,李清寒!
人如其名,仅仅是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觉。
然而,苏哲并不知道,此时李清寒的心中,却是涌现出几分失望。
无论是苏家,还是徐家,都是忠心不二的良臣,怎的这苏哲竟是个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纨绔?
现在还揭了她刚张贴的皇榜,眼下弄的她都有些骑虎难下。
但纵使知晓苏哲说不出什么来,李清寒也只能顺着继续。
若苏哲真敢在大殿之上胡搅蛮缠,那她也决不轻饶。
“朕此行张贴皇榜,需一个预防治理蝗灾的办法。”
“你,有何良策?”
李清寒声音淡漠,散着若隐若现的威严。
周边有几个大臣嗤之以鼻,显然都在等着看好戏。
苏哲缓缓行礼,不慌不忙开口道:“草民的确有一策,可在蝗虫成灾前灭除。”
听闻此言,全场涌动窸窸窣窣的窃语之声。
徐康手心里,也是暗暗捏了一把汗。
但愿这小子,别胡说八道。
李清寒微眯双眼:“说。”
苏哲负手而立,缓缓开口道:“如今大宁共计四州郡同时发现蝗灾苗头。”
“蝗虫成群为灾,若为蝻时,鸭能食之,置鸭于田中,顷刻殆尽。”
这话一出,不少人嗤之以鼻。
这和说废话有什么区别?现如今蝗虫已逐渐要成规模,这源自江南的治蝗之法根本发挥不了作用!
“如今已成蝗非蝻,潜在危险虽大了不少,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苏哲继续淡然开口道:“如此,可用生物防治之法。”
李清寒不解:“何意?”
苏哲沉声继续:“蝗虫成灾后,会因真菌感染引起的疾病,导致大规模死亡。”
“自古记载,蝗虫成灾规模再大,也难过十一月,便是因此疾病。”
“此病,名为抱草瘟,抱草瘟只对蝗虫生效,杀伤力巨大,若加以利用,便可在蝗成灾变为黑蝗之前铲除。”
众臣顿时怔在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真菌感染,什么抱草瘟?
这些词他们怎么从来没听过?
话音刚落,文臣一列缓缓站出一蓄着一撮小胡子,看起来四五十岁,生得一双鹰钩鼻的官员,冷声开口道:“胡言乱语!”
“陛下,依臣看,此人不过就是在沽名钓誉,说的净是些稀奇古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