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鸦头遇刺的这条巷子,与徐三晚租住的客栈离得不远,这夜晚他正巧从滨江边走回来。
因为梁晃实在耐不住那批药品迟迟不见动静,他和他的人决定冒险进驻防站去抢回这批货。
世夫会的人得知消息,便伙同他一起再次去侦探日军的江岸防务站,看能否找到一个顺利的计策,强抢是绝对行不通的。
因为一旦闹出事来,即使他们能抢出数十箱的药品,也不可能甩得脱日军的追击。
徐三晚走到老鸦头出事的附近,听到枪声,他下意识以为枪声跟鬼子有关,要不是自己的人,就是这城里的其它组织的人遇到了危险。
便循枪声奔来一探究竟,进到这条巷子里来,远远看见一黑影从屋顶上跃下来,地上躺着一个人。
徐三晚乍一看见这情形,便料到这是一次暗杀行动,虽然他看不清那黑衣人是谁,但地上躺着的人撑起身子的样子,却是让他看出那老鸦头的模样。
听得他那把嘶哑略带腔音的嗓子,徐三晚便拨枪奔过来。
怎么说徐三晚这下是不想老鸦头死的,他原本就有意要借老鸦子的身份为己所用,就差能用什么来感化他了。
这下机会来了。
“姚鸦子,要杀你的人是谁?”徐三晚靠着一户人家的屋前,离那老鸦头也就十来步,再过得十来步就到二彪藏身的屋角。
“二彪,咱浦滨一带最出名的杀手。”老鸦头再次撑起身来。“那两个嫁祸给你二哥的死人,就是他杀的,他是受了吴海的指使。”
二彪从屋角处闪身出来,向着老鸦头飞出手上的匕首,这是比袖镖更长更沉的家伙,势要将老鸦子一击致命。
可是与他对向的的人也立马冲他打出子弹,而且是紧密的连发。
一发子弹碰彩的击中疾飞的匕首,离老鸦头的脑袋还有01秒的距离,被弹飞了开去。
二彪也被子弹逼回了屋角,在那里沉声说道:“老鸦子,你是活不下去了。”
老鸦子也放开了心怀。“看过吧,没准我比你受活。”
“老鸦头要死也轮不到你来杀。”徐三晚这下掏出弹匣换上。
“徐家的小子是吧。”二彪在那边提高了点声。“你跟你二哥一般要强出头,当心也落得他一般的下场。”
“二彪是吧,这下我要带老鸦头走,你要不服站出来,别跟鬼一样躲在暗处,吓唬谁呢。”
徐三晚跟着看向地上的老头。“你还能走么?鬼子的巡逻或警察很快就过来,你要想活下去,这下就跟我走,要不鬼子来到这里你可就活不成了,我可他娘的干不过鬼子,躲屋角的鬼可就乘机要你命了。”
屋角那里传来两下阴笑。“哈哈,老鸦子我劝你还是跟鬼子走吧,你干了啥事心里不清楚么,到了这小子的堆里,要你命的人可就多了。”
徐三晚知道这下冲过去一枪两枪是干不掉二彪头的,这人传闻练得一身硬气功,子弹一下打不散他的身子气,相反还能乘势还击几下的。
徐三晚觉得要被二彪插中一镖两镖的,他可就麻烦大了,因为鬼子很快就会过来。
一头的巷子远处当真传来众跑的脚步声,还有鬼子的叫骂,周围屋落下的狗叫也跟着凑热闹。
老鸦头也觉着三少爷说的话靠准,鬼子过来,拿枪的人肯定得躲了,拿镖的人很可能乘机干掉他再逃去。
“三少爷,护我一把,这身子骨的经不起折腾了。”老鸦头向徐三晚跛着脚撑着腰的靠近来。
“都不是要命伤,这二彪是要你临死前听他说说话呢?”徐三晚走近老鸦头挽住他一条胳膊,看了下他身上插着的小刀子,都是留了力的。
“生怕我不知道是他干的,这人就这点爱显摆,尤其是他恨的人,非要你看着他死。”老鸦头回身望了眼那边屋角一眼。
徐三晚开枪朝二彪躲的屋角打了两枪,远处鬼子的脚步声顿时放缓下来,这架势显然就要往巷子这头瞎打枪了。
“二彪,我经常在这一带走夜路的,那天你有话要对我说,也可过来堵我。”
二彪这下也无心恋战了,他瞧见巷子那头鬼子过来的身影,这下踩着一把靠在檐墙下的梯子,往屋檐下蹬上两步,对外出的空间喊道:
“好,我记住了,可要跟你说啥话,这下还没想好。”
二彪在梯子上往上一蹬,双手抓着屋檐的瓦当路,吸了口气,运劲一个仰身上翻,将自己翻到屋顶上。
巷子跑去。
鬼子开枪射击翻上屋顶的二彪,也教路上的徐三晚拖着老鸦头加快了脚步。
可老鸦头这下确是跑不动了,他身上中了数镖刀,伤痛几近耗掉他的力气,他这下听着身后的枪声。
“要不三少爷你先走吧,鬼子不会杀我的,我身上有证。”
老鸦头这下甚为感触。“我老鸦子过去的确于你徐家不义,做了对不起你徐家的事,却得你如此大量不计,往后有用得上我老鸦子的只管吩咐。”
徐三晚也知道拖着老鸦子是跑不过鬼子的,既然二彪已先头一步离去,他也没必要死护着老鸦子逃跑。
这条日军的走狗,多半只会被鬼子架回去治伤,鬼子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