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果已明,至于谢玄会如何抉择,她并不关心。
反正报完他的恩情,也就两清了。
至于皇帝那边,只要禁不住诱惑,用了她的东西,就得受它制约。
他想享尽荣华富贵,却不管民间疾苦,以后也别想龙椅坐的安稳。
拓跋冶不就是怕她还有藏私么?
那她就让他的惧怕成真!
对上白上国,光她一人怎么够看的?
倒不如让他们狗咬狗,都别想威胁她。
知道什么是国家重器么?
她倒是要看看,到底是她怕他们,还是他们怕她!
温饱都解决不了,还想吃海鲜?
给他,全都给他,看他们消化得了么?
历史书不会告诉你,早在康熙年间,就有远洋之人带来了计算器。
但皇帝太害怕了,怕这种新奇的物件,影响帝王在百姓心中至高无上的权威。
因为,这些东西,超越了人类的极限。
某种意义上说,是神作。
而帝王之所以万民拥戴,便是他们自称上天之子,一切秉承上天旨意。
但若这种神圣的地方,受到挑战,帝王必定会竭尽全力封锁这一不可控的思想。
就如同康熙一般,将计算器雪藏,导致发展力推迟了一个王朝。
清的闭门锁国,锁死了朝代进步,只为维护至高无上的皇权,不会受到任何威胁。
所以,这个东西的诞生,苏笙笙也无法做到掌控。
她不知道谢玄现在如何想,也不知道他会如何选。
但这个东西,她已教会了他们。
若将来帝王之心难测,起码也能算一个保命符。
帝王畏惧的从来不是这个东西,而是背后他无法掌控的力量。
每一代帝王,都会在历史传上粉饰太平。
将上一任,或者败寇的思想彻底掩埋。
只有让百姓思想上受到他的桎梏,才能让他坐稳龙椅。
可现在,他的龙椅已经出现了裂缝。
主权沦丧,是带着南陵走向灭亡,还是利用此物团结全国……
他们很快就会给出答案了……
牧泽心中的惊涛骇浪,直到回到王府还没有平息。
连一向情绪不外露的褚召,这一次都一直紧紧地锁着眉。
苏笙笙于暗夜中回到王府。
她以为,谢玄多少会跟她说点什么,但却什么都没有。
那封遗书,苏笙笙一直没敢问他。
此刻她心中已经做好了编造谎言的准备,可谢玄一句也未问她,反而让她……
空旷的寝室内,身着里衣的两人,一直未能就寝。
苏笙笙虽然不知他为何不问她,但却知道他心中一定在挣扎。
每一场战争,都会有无数士兵牺牲。
如果这个东西应用到传递军情上,起码会减少一大半伤亡。
甚至,可以直接左右一场战争的输赢。
可这个东西,有着太多的不可控,连帝王都要忌惮。
而若此物掌控在一边关藩王的手里……
身侧之人,忽然半转过身来。
灼热的呼吸,直接打在她的脸上。
苏笙笙即便没有睁眼,都无法忽视他在她面上审视的目光。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那句话。
当你在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她介入这个朝代,因果也必会反噬她……
所以,待皇都回音平安,她就该撤了。
遥不可及的真相,他现在触手可及。
可这一刻,谢玄第一次体会到了高处不胜寒的孤寂。
她明明知道,麒麟军有着莫大冤屈,甚至连前圣皇后,和他的母亲,都无法揭露。
因为话语权牢牢地掌握在帝王手里。
可她就这样将一切送到了他眼前。
以前的天堑关,兵粮只能靠调度……
可现在,她轻易就解决了一切。
只要帝王觊觎集中统御皇权,也必将付出同等代价。
要直面这天下言论汇聚一处的威胁。
更要面对,这一直被冰冷王座镇在黄泉的冤魂。
仿佛他只需要放出这头猛兽,被掩埋的那些不白之冤,可以瞬间大白天下。
即便苏老太爷再恼怒帝王将半地百姓城池抛弃,可也从未有过叛国之心。
他的母亲,在等着他长大。
数百万麒麟军,在等着北戎撤离北境……
他们想要复仇,可仇人被撸去了北戎。
他们所有人的隐忍,都无不被裹胁着。
只因怕这南陵江山因军心不稳,而分崩离析。
可她就这样打开了笼子……
任由猛兽厮杀……
这种对巍巍皇权的挑战,近乎无视其威严与尊贵,表现出一种极大的不敬与冒犯。
也许,这才是真正的她。
……
接下来的日子,苏笙笙很忙,天堑关的百姓们也在忙着收粮,而谢玄也很忙。
电线是一早就已备满仓库的,所以这一次,谢玄三处封地,也仅仅需要人力铺设。
而当电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