柠语看着没有说话的苏笙笙,走入店铺,面对一脸疑惑的青柠,摇了摇头。
但这次还未等到晚上,不到半个时辰后,苏笙笙就被云香云意急匆匆寻回。
樊冯两家,知道他们今日回门。
所以一等苏家男丁去了矿上,谢玄去了大营,就立刻带人上门。
苏府前,拥挤的人潮堵得人都进不去。
苏笙笙只听到,冯氏哭喊震天,“昌儿,你就这么去了,让娘怎么活啊!”
一开始,百姓还对她唾骂,又出幺蛾子。
可这次,也不知这冯氏究竟是怎么打算的,一概示弱。
直到苏家人被迫从里边出来,才开始唱腔。
“苏四小姐,我知道你人美心善,没打掉我弟骨血。只是你到底未出阁,这孩子跟你,如何在这苏家立足?倒不如成全了我娘,让她有个寄托安慰,岂不是两全?”
冯氏几番失利,这次自知被人挂了黑,并未站在高处质问苏家。
而这次开口的,是远嫁在外,收到丧讯今日才赶回的樊家大女儿。
苏家男丁刚去了矿上,只有苏景山在。
他一向不理俗务,根本不懂妇人间的弯弯绕,因此只觉得刺耳,但又不知何缘故。
“你们休要来此胡搅蛮缠,速速离开,不然我去报官了。”
这话他已说过多次,但根本没起到什么效果,反而让冯家二女儿更寻到机会。
“我们如何是来胡搅蛮缠?我娘只不过是来此央求,求为民为国的苏老太爷,念在一个失去儿子的母亲的心,让她有一丝宽慰。”
苏老太爷这次没有出来,被苏景山安排人让两位老人家都留在屋里,不要出来。
苏景山本以为自己能处理好,可这次樊家来了三个女婿,个个官职大。
大女婿是提点刑狱司,掌地方刑狱的。
说话颇为刁钻,让人找不到一丝错处。
即便把县令请来,也无法处置他们。
二女婿是提举茶盐司,掌茶盐之务。
这是个肥差,多少商贾赶着巴结不说,随随便便就能扣留商贾盐引,让人买不到。
也就是说,可以变相让某县无盐可贩。
三女婿是邻州郡监,知州副手,掌管粮运等事务。
是天堑关通往各地,运送粮食必经之地。
且不说,如今临近年关,各物价飞涨。
而往年天堑关,都是爹不疼娘不爱的,价格更是高到离谱。
就说眼前,这眼看庄稼就要丰收了。
虽说天堑关百姓不必担心卖不出去,可这毕竟也是他们赖以为生的地方。
如果苏家就此被人拿捏下去,只怕他们也无活路。
这三人看似简单,可一旦联手,莫说桑县令头疼,就是有三处封地的王爷也同样。
而冯家之所以这次有恃无恐,也是打量着,谢玄当面驳了圣上面子。
虽然一时让谢玄钻了空子,但等内侍大人赶回皇都,必定会有个说法。
而他们就趁此罅隙,来苏家闹上一闹。
即便到时,圣上也拿谢玄没办法,但想必也不会对他们做出惩戒。
牵一发动全身。
冯保知道,即便圣上不会拿谢玄怎么样,但也不会一点反应没有。
所以,倒不如他们自己闹起来。
即便几个孙女婿失职,但他做巡盐御史多年,还是有些人脉可用的。
因而,冯保不在,是提前疏通去了。
所以,樊家三个女婿,才能这般有恃无恐地前来威逼利诱。
压的桑县令明知苏家有难,却不敢露面。
压得天堑关商贾,敢怒不敢言。
虽然惧怕谢玄,可他也不能时时刻刻护着苏家不离开不是?
因此,等谢玄一去了大营,他们就冒头杀来了。
蕉氏一开始,还按着女儿,不让她出去。
可这般无耻之言,怎能让她们忍得住。
苏元菱一场劫难,人迅速消瘦下去。
此时她已经怀孕一月余,正是有反应的时候,已经好几日没吃得下饭。
此刻她面色浮白,整个人气得浑身直抖。
苏元菱想质问他们,可被堵的厉害的街道,浑浊之气冲鼻,让她难以止住恶心。
那冯氏一见,眼中闪过一丝得色,“我知四小姐每日还服用安胎药,想必是舍不得这个孩子的,只你毕竟未出阁,何不给了我?”
蕉氏气得脸色发青,“休想,你们这些无耻之辈,还想纠缠我们到什么时候。”
几人眼中的讽笑,更是让蕉氏气不打一处来。
她左右一看,找到一把扫把,就去打他们,“都给我滚,打死你们烂嘴烂舌的。”
她素来泼辣,但这般污糟的话,蕉氏以前也是从未说过的。
只因苏家是书香门第,来往皆是识礼的,哪需她撒泼。
可这冯家至今不思悔改,还敢找上门来,口中不三不四的,让她当娘的如何忍。
哪知冯家一计不成,柳氏当下就给蕉氏跪了下去,把一街人给镇住了。
长者给小辈下跪,那可是咒人折寿。
这次冯家打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