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冥王府
书房内烛光摇曳,气氛凝重。
谢玄手持八百里密报,面色冷峻如霜。
张老将军则在一旁,气得虬髯乱飞,仿佛每一根都在诉说着不满。
“你……你叫我如何说你才好?”张老将军急得直搓脸,眉毛胡子似乎都纠结在了一起,“如今这局面,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谢玄长眉冷狷,未有动容,“谢家祖传的免死金牌可用九次,尚余两次,足以免除妻族之罪。”
他的回答让张老将军瞠目结舌,随后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你……你这个小子,原来如此镇定,是打的这个主意!”张老将军四处寻找可以发泄的物件,最终抄起一本厚重的兵书,当头向谢玄砸去。
“谢家祖上立下不世之功,助始皇开国,才获此殊荣,你竟敢如此儿戏?”他怒吼着,声音几乎震破屋顶。
谢玄不躲不闪,任由兵书重重砸在头上,然后滚落在地。
只声线冷然如冰,“若非如此,父亲又岂会被生生逼死?”
一句话,让暴跳如雷的张老将军,也不由得被打回原形。
他愤喘如牛,却对谢玄无可奈何,最终只能闭目哀叹:“罢了罢了,事已至此,已无可挽回。”
待睁开眼,再看谢玄那副冥顽不灵的样子,又有些实在憋不住气,“你们还真是亲母子!怎么好的不学,这般一意孤行。执拗起来,比你母亲还可怕!”
谢玄闻言,只是动了动眉梢:“待会还要劳烦……”
没等他说完,张老将军便大手一挥,打断了他的话:“你这跟强娶有什么区别?还搞什么三书六礼那套?干脆利落点,你直接入洞房得了!”
张老将军也是被气昏了头,暴怒的声音几乎传出去二里地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牧泽的轻咳声。
苏老太爷面色一僵,转过头去,只见苏笙笙已被带到书房外。
他心中一紧,竟第一次生出了想当逃兵的感觉。
未看苏笙笙投来的目光,他只是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谢玄一眼:“娶个媳妇而已,打打杀杀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冤家呢!”
说完,他不管谢玄听没听到,直接大步流星地逃走了。
苏笙笙看着张老将军如一阵风般消失,不禁微微皱眉。
她走进书房,向谢玄行礼。
谢玄睨了一眼消失在夜色中的张老将军,然后目光扫向一旁的牧泽和褚召。
两人面色一僵,飞快退了出去。
苏笙笙跪拜在地,感觉到谢玄的步步走近,最后低下身来。
见他伸手,不等谢玄扶住,她已快速起身:“多谢将军。”
苏笙笙一路上心神不定,既担心谢玄是否监听到了什么,又担心祖父不肯离开……
一路行来,并未留意刚才两人的争执。
谢玄递来一封已经查阅过的密信:“你先打开看看。”
苏笙笙看到上边的封蜡信戳,心跳不禁漏了两拍。
她接过密信,缓缓打开。
“国之将亡,非外敌之强,实乃内奸之祸……秦祁等宵小之辈,身居高位,不思报国,反以弄权为乐,欺压百姓,败坏朝纲……竟然撺掇圣上向北戎纳贡称臣,此乃我南陵之耻,万民之痛!国库之财,被佞臣贪墨殆尽,献媚取宠北戎,无视被囚禁于北戎的二圣……后又令百姓劳民伤财,大建新都,不顾两地百姓生活困苦。秦祁二人行径,与国贼何异?”
圣上乃万民之主,而今却受奸臣蒙蔽,甘于屈膝求和……
即便不是祖父的字迹,只是经由他人转抄,苏笙笙也能感受到祖父那份深深的悲愤与无奈。
“……国之兴衰,系于君心。期盼圣上能痛定思痛,铲除奸佞,重振朝纲,勿让先祖之基业毁于一旦……我南陵尚有无数忠勇之士,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抵抗强掳!”
而下面附着的,是皇帝下发的圣旨内容。
念及师恩,朕一再宽容,未料苏之渊竟仗授业帝王之恩,屡教不改,犯言惑众,妄议朝政,诋毁朝臣,此等大不敬之罪,实属难容!
不仅污蔑忠良,更口出犯上之言,言亡国之君大有亡国之音。
为儆效尤,朕特此下旨,苏家满门赐死,旨到即行!
今后若再有敢妄言者,一律同罚,绝不姑息!
圣旨长达一页,字字如剑,锋芒毕露,犹见余怒未消。
传令南陵,凡与帝师勾结、妄议朝政者,皆视为叛逆,严惩不贷!
朕倒要瞧瞧,谁还敢效仿此等无视君恩之徒,毁谤社稷,动摇朕之江山!
这时,谢玄从双手微颤的苏笙笙手中接过信封,放入一枚沉甸甸免死金牌。
“此乃我谢家先祖得赐的免死金牌,今日以此为聘,求娶苏家六小姐。”谢玄目光紧盯一点点变换神色的苏笙笙,声音如同外间狂漫的风雪般磨砺如梭。
苏笙笙艰难地挤出话语:“多谢谢将军好意……只是苏笙笙福薄,配不上这份殊荣。”
皇帝昏庸无道,非但忠言逆耳,还要堵塞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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