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泽望着龙骧虎步的张老将军,心中焦急如焚,恨不得为他添上一对风火轮,“张老将军,您也太慢了?信鸽都赶在您前头了。”
再稍有迟疑,将军怕是要亲自去提亲了。
张老将军哈哈一笑,“不就是娶个媳妇,她又飞不了。”说罢,他拍了拍尚未换下的胄甲,“你倒有闲心说我,瞧瞧你们管辖的城郭。我一路行来,竟遭遇了两股匪盗,他们都撞到我眼皮底下了,我岂能坐视不理?”
他环顾四周,未见谢玄人影,便问道:“那小子呢?”
褚召连忙接过他手中的长枪,“将军在练武场呢。”
牧泽奉上一杯清茶,“请您老是来保媒的。您倒好,先去剿匪了!”
若是能早来几日,说不定这些事都不会发生了……
张老将军不以为意,一饮而尽杯中茶,轻抚着花白髯须,“莫因小恶而忽之,以免养成大患。再说,我也许久未活动筋骨了。”
牧泽瞬间明白,张老将军这是仗瘾又犯了。
皇帝特意派了个内侍太监驻守兵场,就是为了盯着张老将军,防止他越界行事,时不时跟白上国杀个回马枪。
“那小子怎么没来迎我?难不成还跟我置气上了?”
张老将军边走边打量王府,只见处处都挂上了喜灯,“这小子倒是挺上心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自从他知道自己的父亲因被太上皇忌惮,拖延派兵支援,最终战死关外……
唉……
练武场
谢玄安排的暗卫正在例行禀报。
“苏小姐安排的巡逻队已查清,共有五队人,三处明岗,两处暗哨。”
禀报完毕,见谢玄沉默不语,又补充道:“苏小姐似乎对暗卫有所不满……将军,我们是否要撤人?”
巡逻队频繁往来,让他们难以靠近。
“不必撤人,往后撤出些距离便是。”谢玄简短吩咐道。
此时,张老将军大步跨入练武场,历经两战与长途跋涉,他依旧精神矍铄。
“听说你小子连君家那丫头的店铺都赶出封地了?”
暗卫禀报完,见张老将军已到,迅速退下。
而谢玄听到张老将军称呼君瑶为丫头时,脸色不禁一沉。
“不过才两年未见,你就不认人了?”张老将军不满地看着背对着他挑选兵器的谢玄。
刚跟张老将军倒苦水的牧泽,可怕谢玄回头让他去荒无人烟的地方巡逻,连忙补救一下,“就因为没有异常,才是最大的异常……”
这几次事情,看似毫不相干,但那伙突然出现救走樊文昌的人,他也怀疑是君瑶的人。
虽无任何证据,但正因如此反常的安静,将军才下令三天内将封地内所有君家店铺清走。
见谢玄转过头来,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张老将军不禁笑道:“这么早就开始护短了?”
说完,他脚下一动,将兵器架上的长枪挑出到手,“我今儿倒要看看,你小子想多快娶上媳妇。你若能打赢我,我立马就去提亲。”
褚召和牧泽看着为老不尊、又耍起花枪的张老将军,无奈地退后。
……
“那就先不要做决定。”苏笙笙从未面临过如此艰难的选择,她看向崩溃的四姐,“我们去关外。”
三天,又三天过去。
可该来的葵水还是没有来。
如今已是第十五天……
即便每日让白朔为她诊脉,并顺势为四姐看诊,但也快要引起家人的注意了。
若有试纸,十五日定能测出结果。
而中医则需等到四周至六周方能确诊。
但她不能坐以待毙,等着判决下来,让四姐身心再受二次折磨。
她已封锁隔离了外界的一切,但万一有风声泄露出去,四姐定无法承受这打击。
此刻,家人对此还一无所知。
这事犹如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连她都难以接受,更何况四姐……
“我当时太害怕,我怕家人知道……我该怎么办……”苏元菱情绪彻底失控。
苏笙笙紧紧抱住她,“我们先开药,到了船上再做决定。”
无论如何,她都需要暂时离开这……
苏元菱崩溃大哭,“可是,我不知道该跟母亲说,我害怕。”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苏笙笙其实心中也无定论,但此刻最重要的是让苏元菱挺过这一关,“祖父不是同意我们做生意了吗?我们就说去天竺看察产琉璃的地方。”
总能找到合适的说辞的。
“可是,我的身份,我不能离开这里……”苏元菱惊恐失措。
苏笙笙沉思片刻,“四姐,死遁你可愿意?”
她看向强忍悲伤,脸色灰败,全然没有一丝鲜活之气的四姐,“我们同家人讲,要离开这,换一个地方生活,用诈死的方法离开。即便将来想回来,我们也可以用旁的身份……”
这是最快斩断一切的办法了……
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也许伤口还有愈合的一天……
等四姐见识到世界的广阔,人生百态,或许能有走出这段阴影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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