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夫人一听,无奈地瞪了苏笙笙一眼,“祖母哪是让你说这个?”
孙女捣鼓出一辆不用马拉的车,说能够载人日行千里,这事她也从下人的口中得知了。
还给无法行走的季家公子,一个解说册子,说必须让他考试。
又让在青学习长途驾驭那辆车,说是等季公子的腿伤痊愈后,就送他前往上都。
这些事情,她都听说了。
原本,因为季家公子救了孙女而受伤,延误了科考,他们心中都有些愧疚,于是也由着孙女折腾去了。
可没想到,那辆车在小镇上初次试行,就引起了极大的轰动。
若这东西真有挖地机那般好用,想来前往上都也并非难事。
这样一来,季家公子或许还能赶上科考,他们也能放下心来。
可没想到,季家夫人竟选择这时候来信。
如今苏家已然渡过难关,若季家只计较此事,而孙女不愿回李家,他们也可以放弃经商。
苏家已经买下几处商铺,或可收租,或将来下田耕地,都能谋生,不必拖累季家。
只是这婚事,若想遇到人品俱佳的孙婿,怕是难了……
苏家毕竟顶着罪臣之名,哪有好人家愿意与苏家结亲?
大房二房为几个小辈暗中物色称心的亲事,不是苏家看不上人家,就是人家看不上苏家。
迟迟没个定下,这些苏老夫人都知道。
苏笙笙绽颜一笑,对祖母说道:“祖母,以季家公子的才华,如果不为官实在是太可惜了。而我呢~”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果然引起了祖母的好奇,“你怎么了?”
“孙女如果真要找夫婿,也要找个挣钱能力能超过我的。不然,花孙女钱的男人,还算什么男人?”
苏老夫人不妨她说出这么一番浑话,“小小的人儿,还真是眼睛长到天上去了。”
如今这满天堑关,谁能比她挣的钱还多?
总不能,一辈子都不嫁人吧?
其实苏笙笙心里还真是这么想的,只是这种思想,即使是在前世也是非主流的,没多少人能接受。
她自知饭要一口口吃,所以才没把话说得太满。
如今只要能退了这门亲事,以后都好说。
“祖母笑了就好。”苏笙笙见缝插针地继续说道,“孙女与季家公子确实不合适,他是个极好的人,以后仕途顺畅了,也能造福一方百姓。”
不说两家世交的情谊,就是季晏礼火中救她的恩情,也不能让两家因为亲事而翻了脸。
苏老夫人也知孙女是想逗她开心,只叹了口气,“季家公子确实是个人品贵重的好孩子。”
她没有往下说,却也知这桩婚事,如果糊里糊涂地继续下去,是有些委屈孙女的。
以前季家没有明说,他们还能故作不知,只为了孙女有个好去处。
可如今,季家夫人已经挑明了态度,若他们还想装作没事人一样,是说过不去的。
这婚事,还是要得到父母的同意才好……
李氏见苏老夫人说完后就没了下文,不禁着急起来:“女儿啊,我见那季家公子心里是有你的,你可别犯糊涂啊。”
“娘。”苏笙笙有些无奈地说道,“今日即便不是我,与季公子定亲的是四姐,他也会救四姐的。而且苏家落难,他定不会悔婚的。”
这话,苏家上下……是信的。
尽管此事还需与老太爷细细商榷,但苏老夫人深知,一旦季家提及拖累之事,老太爷定会放弃这门婚事。
只是,此事仍需苏家男子归来,方能再做定夺。
她轻拍着苏笙笙的手背,叹道:“真是委屈你了。”
孙女的用心良苦,她又怎会看不出来呢?
这两个孩子都是极好的,只是被他们连累了……
待苏老太爷从季晏礼处返回,苏老夫人几经思量,终将信件递给了他。
这桩婚事,原是苏老太爷与季家老太爷定下的,若要退亲,自需一个周全的理由。
苏老太爷接过信件,心中已然明了:“我那老弟,想必也为此事弄得家宅不安了。”
以季晏礼之才,屈居这贫瘠的边关之地,确是屈才了。
天下父母,拥有如此杰出的子女,又怎会不为孩子仕途打算呢。
苏老夫人闻言,不禁惋叹一声:“笙丫头的意思是,即便退婚,也不要让两家失了颜面。季家公子在此养伤,想必还不知情。笙丫头想,若是退亲,只需长辈手书一封,交予季家人,不必惊动季家公子。”
听孙女事事考虑得如此周全,苏老太爷不禁长叹一声:“是我拖累了你们啊……”
苏老夫人紧紧握住苏老太爷的手:“咱们都是一家人,有福同享,有难怎能不共担呢?”
如今苏家已有了立足之地,苏老太爷即便心有遗憾,却也很快就释然了。
正当一家人等候苏家男丁下工归家之时,却听得街上热闹非凡。
“边关大捷!谢将军率领六万大军,全歼叛臣衡弘博一党!”
一人一骑,从城门口一路疾驰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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