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太爷闻言,若有所思:“坚守正道、不偏倚。孩子啊,你选择了一条更为艰难的路……”
窗外寒风呼啸,围炉旁三五亲友围坐,享受着难得的闲暇时光。
苏笙笙那头,鲜嫩嫩的小白菜已经下锅,她正欲邀祖父二人过来用饭。
却被匆匆赶至的青柠打断。
她神色紧张,不顾斗篷兜帽上的飘雪,拉走苏笙笙。
“小姐,那六位掌柜又来了,非要见您。”
见陪同来的在青,赶车赶得手都冻红了,苏笙笙只往屋里请,“来,先去烤烤火。”
青柠是个急性子,“我都跟他们说了,小姐不想见他们,他们却转手比赢了大富翁。”
苏笙笙停了脚,看向一脸愤愤,连六百两银子都不想赚的青柠。
恰在这时,祖父他们也估计差不多了,加上看到在青兄妹也来了,就走了出来。
“怎么不进屋去,在外边说什么话?”
苏笙笙也知,这顿饭怕是难以吃得安宁了,就笑着回道:“祖父,有人进了决赛,孙女得赶回去,有六百两银子呢。”
苏老太爷自然知道孙女以商会友的事情,但他却把目光转向了季晏礼,“天寒地冻的,要不,烦请季公子送笙丫头过去?”
笙丫头见天的忙,如今季家孩子就要走了,她还要忙。
苏老太爷不得不找个机会,让两人有机会告别一下,再说孙女也该收收心了。
祖父开口,季公子如何拒的?
待季晏礼应下,苏笙笙也没推拒,等他跟祖父祖母告辞时,她包了一盒糕点。
虽然食香楼不缺吃的,可只怕这顿饭难吃到嘴。
五人从屋里出来,在青和砚书在外面赶车,苏笙笙四人则坐在车里。
季晏礼本也是有些话想对苏笙笙说的,只是她一上来,就告知她今日无法陪他,让在青待会打包了菜,送他们回客栈。
见她心思已不在此处,二则宁桀也跟来了,他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出口。
待马车赶到食香楼,季晏礼目送苏笙笙上了二楼。
……
包厢内,不仅坐着那六位掌柜,还有三位苏笙笙并不认识的老者。
面对这六位曾经的败将,苏笙笙自不能说出对季晏礼曾说过的话,说他们是来送银子的。
“见过几位掌柜。”苏笙笙一礼。
为首的是刘三爷,他见到苏笙笙进来,便领着其他五人对她拱了拱手。
自从上次会员闹退费,得知是他们在背后搞鬼,平来街表面的和谐就被打破了。
苏笙笙一连层出的塑料制品,物美价廉,已远销往外地。
为十三万大军定制冬衣的事情,再加上冬日种出麦苗的奇迹,她硬生生在商界扎下了根。
如今莫说有县令发话,就是他们想动她,也难了。
未等双方落座,刘三爷就表明了来意:“此前多有得罪,我等自罚三杯。”
苏笙笙看着他们神色僵硬、不直视自己的样子,便知道他们并不是真心来和解的。
再见那三位老者,目光宽和地看着她,便知他们因何而来。
还不是联手打压不了她,又被她摁在地上摩擦得无法起身,才找人来调停吗?
苏笙笙脸上依然挂着若无其事的笑容:“家中有事耽搁了,小女子来晚了一步,理应自罚三杯。”然而她的尾音却一转,“只是小女子不善饮酒,便不陪各位了。”
她明明说要罚酒,却又说不陪,这不就是在暗示他们“敬酒不吃吃罚酒”吗?
刘三爷几人的面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而苏笙笙却已经笑着坐到了对面的游戏盘位上,伸手一引:“请。”
他们早已是她的手下败将,即便再战,也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他们来此已经表明了态度,她却仍然不给面子。
一时间,六人的神色都冷凝了下来,没有入座。
这时,那几位在本地还有几分颜面的老者,慢腾腾站起身,“这位苏家小掌柜,你的本事,大伙都有目共睹,今日前来各自把话说开了。都是要脸面的,何必把事闹僵了。”
苏笙笙闻言未语先笑:“怪我失礼了,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以为几位掌柜这次来,是要以六敌一呢。毕竟六位掌柜的本事,若合在一起,小女子哪里是对手啊?”
硬的不行,软的不愿,就来倚老卖老?
明明仍是笑脸盈盈,可说出的话,总是透着那么一股冰碴子味儿。
一众掌柜,听她这个话,就心知是点他们呢。
刘三爷腕大,做小跟班的那个,以紫砂壶营生的掌柜,不得不先表个态,“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看走了眼。苏掌柜经商有道,堪为奇才,我等有幸认识,该一起发财。”
如今局势如此,容不得他不低头。
尽管苏笙笙的生意并未直接与他冲突,但在这乱世之中,黄金珍贵,古董更盛。
南陵战事频仍,他的紫砂壶生意往往是三年不开张,开张便吃三年。
随着制作物料频繁购入,价格水涨船高,就连他做紫砂壶所需的石英,都已需等待供货。
本小章还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