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德庸并未因众人的话而退缩,反而强硬起来:“大家都不愿做恶人,那便由我来做。既然我们彼此看不顺眼,不如现在就把银子分了,从此各奔东西。”
祖母震怒,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严厉:“你这个逆子!”
苏德庸话已出口,便不打算收回:“今日就分,多一日都不行。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安生。”
这会青柠可气不过了:“当谁稀罕伺候你!”
苏德庸勃然大怒:“如今连一个丫鬟都敢对爷们指手画脚了?还有没有规矩!”
屋内气氛紧张压抑,苏笙笙却在这时轻声笑了起来。
苏德庸怒目而视:“没规矩的主子,教出来的丫鬟也一样没规矩。”
听晚见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说不出话,急恼地瞪向苏德庸,“你才不是我们主子。”
苏德庸立刻转移了视线。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再次出言不逊,就被苏笙笙的话打断了。
“我一外姓女,拿着苏家的钱,确实不合适。”
她语气平静至极,众人却都震了一下,难以回神。
李氏连忙上前抱住苏笙笙:“笙儿,你胡说什么?”
苏笙笙安抚地拍了拍娘亲,让柠语去卧室把钱箱取来。
苏德庸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悠然地坐回原位。
“早拿出来不就好了,也省得大家伤了和气。”他故作大方地说道。
众人虽知道苏笙笙得了二百多两银子,心中难免会有些想法。
然而,当他们看到苏笙笙竟然毫不犹豫地拿了出来,都感到诧异。
青柠虽然听从苏笙笙的话,但心中却憋闷地只撕手帕,觉得一口气上不来。
祖母强稳住情绪,说道:“笙丫头,你不必如此。祖父祖母还在呢,看谁敢来分家?”
苏笙笙福身行了一礼:“祖母放心,笙儿心中有分寸。”
情况急转直下,又是分家,又是分银子,众人都凝重了起来。
等在青帮柠语把箱子搬来打开,屋内一下寂静无声。
苏德庸兴奋地跑上前点数。
然而,当他发现银子数量不对时,立刻气急败坏地看向苏笙笙
“不是二百二十两么?怎么就只剩下一百零五两了?你竟然花出去这么多?”
不仅是他,连大夫人也吃了一惊。
见众人无心用饭,苏笙笙便让云香云意把桌子上的菜撤下。
她分开摆放好银锭,开始分配。
“这六十两,是家中女儿的罚金。”
“什么罚金?”这回是二夫人满目不解的问出声。
苏笙笙挨个将五两银子放到苏元菱、苏念薇、苏文倩及青柠、柠语、云香、听晚等六人身前。
大夫人恍然明白过来:“笙丫头是说,南陵律法规定女儿家必须在及笄当年嫁人,否则处罚金五两的事?”
其他人才想起,南陵这一律法。
他们还没从身份转换中回过神来,都忘记了女子被退婚后,短时间内找不到婆家,就得交罚金的事。
也是这一路上的意外太多,他们已经完全忘记了这事。
苏德庸可不管什么罚金不罚金的,一看到苏笙笙把五两银子摆在苏文倩身前,立马就拿了过去。
苏笙笙也没管他要回来,继续往下分配。
“大嫂五两保胎,二哥五两家用,在青管家各五两家用。”
有管家和在青的份儿,苏德庸这次倒是没多嘴。
因为一路上的花销都是管家和在青变卖了家产来的。
岑氏要保胎,几房中唯独二房没有女孩,单给五两也合理。
苏德庸便算开来,想着一会到自己手里还有多少。
此时一百零五两已经分掉六十五两。
数着仅剩的四十两,苏德庸有些生气。
再听苏笙笙说她拿七十两银子买了间铺子,他声音一下子高了起来。
“什么?你竟然连商量都不商量,就拿出七十两买了铺子?”
大夫人也是一脸错愕。
昨日才听说得了赏金二百多两,谁知苏笙笙手脚这么快就花出这么一大笔?
但她很快平稳神色说道:“我们女儿家的确实不好抛头露面,买了铺子收些租子也好。”
苏德庸却转而埋怨起苏景山:“花这么多钱买了铺子,我怎么都没听三哥说?要不是我今天提起来,就都拿去给笙丫头做嫁妆了吧?”
其他女孩听到这不由心思几转。
大夫人看老夫人气的直锤心口,也就没敢再说话。
苏笙笙用眼神止住父亲的动作,环视一周,从钱箱子里拿出一张过契文书。
苏德庸上前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铁青:“你怎么把这铺子全给了外人?”
大夫人原还镇定,一听到这,也不由站起走过去看。
只见上头只落着在青、青柠、柠语三人的名字。
她当下也变了脸色:“笙丫头,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下?”
青柠几人并不知道这事。
下午苏笙笙与孙老先生过户契书时,她们正在忙着搬箱子。
原本她们见小姐被逼着拿出银子还郁结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