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日光阴,宁白便已然抵达玉溪郡城外。
他昂首凝望眼前这座古老城池,尽管历经无数战火的无情洗礼与残酷考验,却始终如巍峨巨峰般屹立不倒,那墙壁上的斑驳痕迹,仿若为其精心披上了一层厚重且带着历史韵味的沧桑纱衣。
令人称奇的是,这份沧桑之感不但未曾削减它丝毫的繁华盛景,反而恰似一坛岁月沉淀的陈酿美酒,在时光的流转中更添了几分醇厚悠长的韵味。
玉溪郡那威名赫赫的最强势力——天剑宗,便傲然坐落于此。
每至岁时,大乾帝国各个角落的无数天才翘楚,皆如过江之鲫般纷至沓来,满心期望能够踏入天剑宗,开启修炼之路。
正因如此,城中诸般大型拍卖会接连不断,各类稀世珍宝琳琅满目,多如繁星,令人目不暇接、叹为观止。
宁白手牵灵马,悠然缓行于郡城的宽阔大道之上,只见武者身影往来交错,穿梭不息。
在此地,灵元境的武者可谓数不胜数,如蝼蚁般密集,灵海境的武者亦是寻常可见,随处可遇,真可谓是高手云集,藏龙卧虎之地。
“让开!”
陡然间,一声高亢的吆喝声如惊雷般打破了原有的平静。
紧接着,一队人马骑着灵马疾驰而来,街上行人见状,纷纷惊慌失措地匆忙避让。宁白因手中牵系着灵马,一时间难以迅速闪躲。
“吁——”
伴随着一声长嘶,灵马在距宁白不足一米之处戛然而止,前蹄猛然高高扬起,马背上的骑手险些因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被甩落坠地。
此乃一位十七岁的少年,生就一双锐利如鹰的双眸,那眼睛里透着一股凌厉与不羁,鼻梁高挺笔直,其周身气息强盛,竟已达灵元境九重的高深境界。
“少爷,您没事吧?”少年身后数人赶忙勒马停下,这些人的修为皆已至灵海境,个个神色紧张,关切地望向少年。
“你是耳朵聋了吗?”少年稳住身形后,冲那几人随意地摆了摆手,旋即眼神瞬间转为阴鸷冰冷,瞪向宁白,怒声呵斥道。
宁白本欲开口致歉,然见少年这般盛气凌人的模样,心中那丝道歉之念顿时烟消云散,牵着马便欲径直前行。
“本少爷在跟你说话,听到没有?”少年见宁白对其不理不睬,顿时怒从心头起,猛地扬起手中马鞭,带着呼呼风声,狠狠抽向宁白。
那马鞭划破空气之际,发出尖锐刺耳的呼啸声,观其劲道与气势,此鞭若是抽中人身,怕是要令筋骨断裂,重伤难愈。
宁白眉头微微皱起,似是对这等无礼行径颇为不满,他身形未动,只是反手稳稳握住那疾抽而来的马鞭,目光平静而坚定地直视少年,淡然说道:
“这是郡城,城内似乎禁止骑马吧。”
“你算什么东西?本少爷想骑就骑。”
少年寒声回应,话语中满是不屑与傲慢,冷冷盯着宁白,眼中杀意如电芒般一闪而过。
他奋力拉扯马鞭,试图夺回,却惊觉那马鞭被宁白紧握,竟是纹丝不动,仿若被铁钳夹住一般。
“少爷,先罢了,温小姐今日清晨已进城,还是先去探望温小姐为好。”其身后一人见势不妙,赶忙出言相劝。
“好。”
听闻“温小姐”三字,少年眼中那冰冷的杀意瞬间被一抹炽热所取代。
“小子,今日算你运气好,下次莫要让我在郡城内瞧见你。”
言罢,少年愤愤地抛下马鞭,率众策马扬长而去,只留下一地烟尘。
少年离去后,一位中年男子如鬼魅般悄然靠近宁白,压低声音轻声提醒道:“小兄弟,你还是速速离开郡城吧,否则那温昊定不会放过你。”
宁白听闻,只是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然的笑意,问道:“这温昊是何来历?”
中年男子神色凝重,缓缓说道:“温昊乃是郡城三大家族之一温家之人,亦是天剑宗弟子,其天赋超凡脱俗,入天剑宗仅一年,便在地榜之上位居八十八名,实力强劲,不容小觑。
但此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凡是招惹过他的人,皆无好下场,小兄弟你还是赶紧逃命去吧。”
“温家?地榜八十八名?”宁白喃喃自语。
随即抱拳向中年男子诚挚致谢:
“多谢了。”
而后牵着灵马继续稳步前行。
他心中并无逃离之意,而是打算先去马场归还灵马,再赶赴天剑宗。
在他看来,区区一个温家,尚不足以令他心生畏惧,只要能够成功加入天剑宗,温家便不敢轻易对他有所造次。
至于云昊,宁白虽能清晰感知其实力不弱,却也还未到令他忌惮万分的程度。
宁白依计来到城内马场,顺利归还灵马后,又仔细问询了天剑宗的具体方位,随即马不停蹄地朝着天剑宗疾驰而去。
天剑宗位于郡城以南,当宁白赶到时,剑门外除了进出的弟子身影,再无旁人的踪迹。
“出示你的身份令牌。”
宁白正欲踏入宗门,一位老者仿若凭空出现一般,突兀地现身阻拦。
宁白心中大惊,这老者出现得太过突然,他竟毫无察觉,且老者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