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令下,船缓缓启航,顺着河道平稳地向下游驶去,船头劈开江水,泛起层层白色的浪花,发出哗哗的声响。
宁白和那些新招收的弟子们待在一起,大家初来乍到,彼此之间还不太熟悉,气氛难免显得有些拘谨,只是偶尔有几句低声的交谈。
“哥们,怎么称呼?”
这时,一个身材略显肥胖的少年大大咧咧地走上前来,主动打起了招呼。
这少年身着一件华丽的锦袍,那锦袍上用金线绣着各种繁复的图案,尽显奢华。
他腰间挂着好几串黄金配饰,走起路来叮当作响,身上更是到处点缀着黄金首饰,金光闪闪的,在阳光下格外耀眼,那模样,活脱脱就是个暴发户,十分引人注目。
“我叫宁白。”宁白礼貌地回应道。
“嘿嘿,我叫乐华皓。”少年咧着嘴笑着自我介绍道,他圆圆的脸上带着两个深深的酒窝,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给人一种憨厚可掬的感觉。
乐华皓性格十分开朗外向,没一会儿工夫,就和这些新来的弟子们打得火热,他那爽朗的笑声在人群中不断响起,大家也渐渐被他的热情所感染,有说有笑的,原本略显沉闷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起来。
乐华皓似乎对天剑宗里的事儿颇为了解,正眉飞色舞地和那些少年们讲述着新人进入天剑宗后会遇到的各种状况呢。
“天剑宗有那么可怕吗?”有几个少年听着听着,心里不禁有些发怵,忍不住问道,他们脸上露出担忧的神情,眉头微微皱起。
“那当然了,你别小瞧天剑宗,那可不是安乐窝,里面老弟子欺负新弟子的事经常发生,好多新人刚进去就被揍得躺床上半个月都下不来床。”乐华皓一脸神秘兮兮的样子,压低声音说道,边说还边比划着,说得绘声绘色,把好些个新人都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满是紧张与害怕的神色。
宁白在一旁听了一会儿,只是淡淡一笑,便起身朝着船舱外走去,来到了船头。
此时,轻柔的河风徐徐吹拂着,河面泛起了一层层涟漪,那涟漪一圈圈地向外扩散。
宁白静静地望着那河面,心里却如同这河面一般,泛起了阵阵涟漪,思绪起伏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想什么呢?”忽然,一道悦耳动听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宁白回头一看,原来是上官妙颜。她迈着轻盈的步伐走来,裙摆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
“没想什么。”宁白嘴角微微上扬,笑着回应道,目光落在上官妙颜那美丽的面容上,又很快移开。
“听说你不是玉城人,那你家是哪儿的呀?”上官妙颜一脸好奇地问道,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满是探寻的意味,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
“家吗?”宁白脸上原本的笑容微微一凝,目光缓缓望向了远方,久久没有移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略带苦涩地说道。
“没有家了。”
“抱歉啊,我不知道你的情况。”
上官妙颜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歉意,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没事,都习惯了。”
宁白倒是很坦然,轻轻摆了摆手,脸上重新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只是那笑容里,似乎还是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两人相对而坐,一时间仿佛空气都凝固了一般,双双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上官妙颜那白皙修长的手指轻轻绕着衣角,微垂着眼眸,似是思索了片刻后。
她抬起头来,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关切,朱唇轻启,轻声说道:“你之后进入天剑宗可得千万小心那些常年在外门厮混的老弟子,尽量别和他们起冲突。”
宁白脸上露出几分疑惑之色,开口问道:“那些人实力很强吗?”
其实方才在舱内的时候,他就听乐华皓提到过相关的事儿了,只是此刻心里还是有些好奇。
上官妙颜轻轻咬了咬下唇,那张精致的脸上透着一丝凝重,接着说道:“挺强的。”
她顿了顿:“他们中有些人在外门都待了四五年了,可就是没办法突破到灵海境,所以只能一直留在外门,等着宗门哪天把他们驱除出去。”
说到这儿,她微微皱了皱小巧的鼻子,继续道:“也正因在灵元境停留的时间太久,又突破不了修为,他们就只能拼命挖掘灵元境的潜力,以至于在灵元境这个阶段,他们的实力都相当恐怖。
每年有新人进宗门的时候,他们都会趁机狠狠敲一笔,如果新人敢反抗,轻的就是被打骂一顿,重的话,往后在外门的日子可就惨了,会不断被他们针对。
所以你进了宗门之后,还是低调些好,大不了给他们交点东西,可别和他们发生冲突。”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手轻轻捋了捋耳边垂落的一缕青丝,又补充道:“而且,那些人里甚至有不少常年霸占着外门地榜的前二十名,他们真实的战斗力,可不比那些刚踏入灵海境的强者差多少。”
宁白听闻此言,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要知道灵元境和灵海境之间的差距犹如天堑一般,想用灵元境的实力去对抗灵海境,那是极为困难的事。
毕竟灵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