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双眸忽然睁大,呆呆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这个给她伤口吹气的男人,真的是墨书砚吗?
不是她眼花,也不是她的幻觉?
记忆中,她从未被这个男人这样对待过。
“温柔”这个字眼,她也从未在他的身上体会过。
怎么如今,却好似体会到了……
她有些难以置信,眼中写满了惊讶。
但很快,思绪就被一波又一波针扎似的刺痛,给冲散了。
折磨的过程总是显得很漫长,江绾冷汗冒了两三层,觉得澡都白洗了。
墨书砚才总算停手,利索地拿绷带,给她包扎起来。
“好了,这几天小心别碰水,不然容易发炎。”
江绾嘴上应着知道,心里却想,这话说晚了,她早就已经沾过水了。
“时间不早了,赶紧上去休息吧。”
墨书砚把药箱收好合上,见她眉宇间浮上疲惫,淡声道。
“我就在楼下,有什么事,你叫我就行。”
江绾:“……哦。”
她起身上楼,又停在台阶上,转身朝下看去。
本来她是想跟他说,不用睡沙发,去客房睡就好。
但话到嘴边,她又压了下去。
她还是不想,表现得太好说话,以免造成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硬下心来,她委婉地下逐客令。
“其实墨爷爷担心太过了,我这边没事,你不必留在这里的,要是累了,可以回去休息,曦宝就先留在这边,明早醒来再接就行。”
但墨书砚却纹丝不动。
“爷爷交代了的事儿,我没照做,回头免不了又要被找麻烦。”
言下之意,是不会走了。
江绾沉默,也就没再说什么。
……
此时,墨书砚的主宅门外。
江若若拖着疲惫的身躯,站在门廊下。
和罗世良鬼混了一个小时后,她的药效才终于有所缓解。
之后,她不敢再耽搁,匆匆换了衣服,就跟着母亲避开旁人,去了医院。
在医院解药性的时候,她几乎要气死了。
自己精心准备了那么多,等了那么久,就这么白白便宜了罗世良!
徐文雪还提心吊胆。
“若若,你想好怎么办了吗?这事儿如果不行……你就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了。”
江若若紧捏着拳头,指甲都切进了掌心。
“凭什么要我吃哑巴亏?”
即便没成功,她也一定要利用好这次机会!
徐文雪愁眉苦脸,“那你想怎么赖到墨书砚头上?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啊。”
江若若也知道,但是事已至此,她必须要做。
所以,药性解得差不多了,她就赶忙来了墨书砚这边。
对于突然消失,她已经想好了理由。
只要今晚和墨书砚见了面,不管有没有发生什么,回去后,她都可以告诉秦曼,自己今晚一直都和墨书砚在一起。
届时,再适时流露出一点暧昧的痕迹……
别管清不清白,秦曼看到后,都会认定,墨书砚碰了她!
如此一来,两人的婚事一定会加快速度定下。
只要成了墨书砚的未婚妻,她就能更多地接近他。
到时候,再想办法把事情坐实……
只有有了夫妻之实,即便墨书砚再不愿意,也不得不娶她!
若是真的不幸怀了孕,也能栽到墨书砚的头上。
她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
可当她整理好自己敲门后,兰婶却告知她,“少爷还没回来,你有事吗?”
江若若先是一愣,然后有点急了。
“书砚不在?这么晚了,他去了哪里?”
兰婶拧了拧眉,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眼,总觉得有点怪异。
但她没多想,只说,“少爷的行程,我们也不清楚。”
她的确不清楚。
但就算清楚,也不会告诉她的。
对这个女人,她没什么好印象,也不喜欢。
每次这女人来,看着像是温婉贤淑,但她总能从对方身上,感觉到一种娇柔做作。
尤其是对小小姐,哪里像是真心喜欢?
江若若心里发慌,又急声问,“是公司有什么急事吗?”
兰婶抓着门把手,不耐烦地应了声。
“应该是吧,反正少爷不在,你回去吧。”
江若若信以为真,紧张的心稍稍落了下来。
也是,墨书砚作风极好,除了在公司过夜,基本不会不回家。
可这样一来……
她的谎言就会被拆穿!
她歪脑筋转得很快,立马想出个法子。
“兰婶,我找书砚有点要紧事儿,能不能让我进去等等他?”
“抱歉,江小姐,不可以。”
兰婶想也不想,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少爷说过,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任何人放你进来。”
江若若面色一僵,开始装可怜。
“可是我真的有要紧事,这么晚了,我总不能在外面等吧?”
兰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