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在做什么?
当然是赴宴。
对大局有什么影响?
不知道。
走水局嘛,迟早会遇到,不如耍耍。
为何大家不在乎刺杀之事,反而认为他太认真呢?
因为有人在试探他的运气。
答案不可思议。
放这年头又很正常。
神棍特有的待遇,对手还会把结果当成天命。
袁天罡、李淳风被李世民父子试探过无数次,刘伯温同样被老朱和开国勋贵试探到死,任何一次都是生死关,活下来才令人信服。
所以,孙承宗、英国公竭力避免谈陆天明观天象,否则他们每句话都会被利用变成杀招。
陆天明其实无所谓的,皇帝敢问策,他就敢说,问题是皇帝自己都不敢问,好像良心还没调整过来,还有点害怕见到他。
这就有意思了,有人强行试探,怎么办呢?
好办,陆神棍是亲军,会还手的,弄死这次背后所有人,其余人自然就不会随便惹他了。
崇南坊,靠近天坛的外城河,大树一棵挨着一棵,一座独立的三进院子灯火辉煌,附近法华寺、法藏寺、安化寺、广顺寺、文昌宫都能看到,东边还有一个波光粼粼的小湖。
这环境不像在城内,倒像记忆中的郊区别墅。
门口迎接他的人还不少,后辈一排,前面三个人,中间一个山羊胡,一看就是神棍,左侧一位昂首儒袍,右侧一位身材魁梧的蟒袍。
不用介绍,陆天明也能猜到谁是谁。
周奎哈哈一笑上前,“贤侄受惊了,老夫刚知道你遇刺,贤侄吉人自有天相,别影响心情。”
“伯爷太客气了,周府相邀,晚辈惶恐,有幸聆听教诲,晚辈不甚荣幸。”
“哈哈,你这才是硬客气,都是门内人,别见外,老夫是相士,你是星象师,咱们不是一回事。”说完他一侧身,“来来来,贤侄认识一下,太康伯,张国纪。”
陆天明立刻郑重躬身,“见过伯爷,晚辈失礼了。”
张国纪的语调都是酸的,“陆大人客气,犬子和姑爷均为南镇抚荫恩千户,恐怕陆大人不认识,听闻周兄请客,不请自来。”
“是吗?南镇抚还真是人才济济,晚辈有空得好好认识俊杰。”
周奎立刻打断,“好了,亲军的事别带到家宴,贤侄,这位是左都督,田弘遇。”
陆天明这次随意了很多,“见过田都督,秀夏妹子上门相邀,晚辈受宠若惊。”
田弘遇倒是简单,“第一次认识嘛,还是要有点诚意,咱们进去说。”
陆天明这才招招手,李开先从马车另一边走出来,“三位前辈,打扰了,晚辈适逢其会,别见外。”
“哎哟,新袭爵的丰城侯也来了,请请请。”
周奎和田弘遇无所谓,张国纪似乎有点躲闪,拱手互相客套了一下,又让陆天明认后面的男男女女。
王宝和王泗兄妹俩,周家两儿两女,张国纪一儿一女,田弘遇两儿一女,除了皇城的皇妃皇帝,‘家里人’都来了,还有各家姑爷。
这阵势…乱七八糟啊。
陆天明与他们互相虚请着进门,周奎带他直接到后院,看到这院子的布局似乎有点熟悉,正屋十二间,虽然有几个小院子,但若猜的不差,这脚下应该有个地窖。
哇喔,后院正屋更有意思,被拓宽了,完全不是个正常待客的地方,是个宴会厅,周围一圈低矮的锦榻。
陆天明口随心动,“伯爷会享受啊,怎么把屋里改成这样子?”
周奎和田弘遇突然哈哈大笑,连张国纪也莞尔,李开先笑骂一声道,“贤弟看来没去过江南的画舫。”
陆天明哑然,把府邸改成莺莺燕燕场所,七年前还是个落魄相士的周奎已经学会‘高等’享受了。
问题是坐哪儿呢?
周奎拉着他主位左首第一个位置,“来,贤侄坐这里,你未婚,只有未婚的陪你坐一起,王家侄女和田家侄女过来。”
陆天明懵逼的坐到锦榻边,王宝和田秀夏低头到身边,脱鞋上去了,哦,原来可以这么方便。
李开先去了另一边,陆天明的下首是王泗,两人身边都去了位歌伎,其余人都是夫妻,主位则是三个老头。
陆天明脱鞋到榻上,王宝和田秀夏把一个长条窄桌放到身前,周奎左右看看,啪啪拍手,“上酒上菜。”
三十多个婢女,两两一组上菜,放到窄桌上四个菜和两壶酒,还有餐具后,火速褪去。
周奎举杯,“来,今天是正儿八经的家宴,陛下说了好几次,天明是他的发小,潜邸朋友,若非皇帝身份特殊,应该称呼为兄弟,那就是家里人,老夫的后辈,你们的兄弟,大家满饮此杯,欢迎天明。”
小辈们一声叫好,陆天明饮尽,喝完才砸吧砸吧嘴,好似鹿血酒。
李开先在对面给了个揶揄的眼色,陆天明看到了,菜是海参汤、羊肉和兔肉,夏天也不怕吃死?
太康伯突然举杯,“老夫来喝第二杯,既然是兄弟姐妹,你们以后好好处,老夫与天明外室本就有生意来往,大伙以后也说不得互相走货,天明,你那个餐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