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想都不想推开周延儒,闪电一脚把梁廷栋踹了个倒栽葱。
“来人,马上用刑,谁阻拦谁同罪。”
周延儒大怒,“陆天明,你忤逆国法。”
陆天明朝他咧嘴一笑转身离开,梁廷栋已被拖了出去。
梁廷栋五年后是三镇总督,面对黄台吉入关不敢出战,事后又怕像袁崇焕一样被凌迟,吞大黄生生死了。
你说他胆小吧,还敢自杀,说胆大吧,面对东虏瑟瑟发抖,二十万人不敢放一炮,天大的笑话,留着有个毛用。
周延儒确实非常气愤,对英国公大吼,“英国公,他会害死自己,我们也跟着倒霉。”
张维贤懒得开口,胡应台轻咳一声,“周大人,朝廷上次查东虏逆案乃天启四年,同样是兵部的人倒卖军情,魏忠贤侄儿因此封侯。”
“这…这如何能比?”
“那您会给他封伯吗?”
周延儒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看向外面的陆天明更火大了,勋贵齐齐退了一步,诸多侯伯在英国公的暗示下直接溜了,只留下三位国公。
韩智文把地下的账本捡起来,半天才对胡应台说道,“胡大人,应该是秘账,记录每次花多少银子收买了什么消息。”
胡应台一愣,“这怎么看?”
“下官也看不出文字,但左右这些应该是数字,几百两几千两不等,所有的账本头顶有个小刀,这是兵部。”
周延儒回头一把抢过去,疑惑看了两眼,立刻说道,“胡尚书,马上封锁兵部衙门,若校尉过去又是一团糟。”
“这…下官没人啊。”
“去东厂和县衙抽调人手,但必须刑部来审讯,分开审。”
胡应台、顺天府尹和知县也离开了,英国公这时才道,“周大人反应有点慢,校尉若想去早去了,他还是给首辅面子,缺人的话都督府也有人。”
周延儒深吸一口气,拱拱手什么都没说,调来调去研究账本。
一直没说话的成国公突然道,“周大人,朱某再看看可以吗?”
周延儒疑惑递给他,成国公在桌子上转了两下,对角折了一下,摇摇头斜对角折过来,下一张也斜对角折回来,两张拼凑一起,顿时出现了五个字,郎中杜长春。
四个红袍齐齐一愣,周延儒又抢到手里,把每页对折,果然如陆天明所说,两个郎中、一个员外郎、四名主事被收买。
拿炭笔抄了一份,叫一个随从过来火速交给胡应台,脸色有点苦涩,“这混蛋早看出来了,为何多此一举。”
成国公朝周延儒拱拱手,“这是周大人的功劳。”
周延儒嗤笑一声,“首辅抢夺别人功劳,脸皮再厚也做不出来。”
成国公一摆手,“反正勋贵要来无用,你看着办吧。”
周延儒扫一圈,只剩下县丞韩智文一人,直接给扔怀里。
韩智文受宠若惊,“大人,周大人,下官万万不敢…”
迎上周延儒不耐烦的眼神,韩智文深深鞠躬,领了这个人情。
董成虎出现在门外,拿着一沓供词,“诸位公爷,周大人,侯府竟然有四十名死士,下人也不知他们来自哪里,全是吴惟华带回来的军户子弟,口音明显是自学的京话,应该是宣大蓟辽的军户。”
周延儒疑惑问道,“为何不审吴惟华?”
“陆大人说吴惟华抱着必死之心,只有恭顺侯可审。”
周延儒点点头,“那就等恭顺侯,老夫无需查看供词,陆千户可自报锦衣卫。”
董成虎躬身离开,张之极一脸狼狈出现在门口,脸色恼怒,“父亲,这小畜生寅时把护卫和我送到了诏狱,校尉故意没有留名字,狱卒死活不信,刚看到骆养性才出来。”
周延儒哈哈一笑,“张都督原来也有功劳。”
张维贤莞尔,“正是动手之际,你来的不是时候。”
张之极无奈道,“最先可能觉得不对的是丰城侯,这家伙当时没头绪才生气。”
张维贤刚想告诉他吴惟华是自大找死,外面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嚎声…
骆养性把恭顺侯和吴惟华的家眷带来了。
一个类似管家的人物被恭顺侯直接砍断双腿,惨嚎声特别刺耳。
这位络腮胡如同暴怒的狮子,把侯府所有的俘虏不一会全部斩腿。
一声一声的惨嚎此起彼伏,五花大绑的吴惟华无动于衷。
恭顺侯把刀放在弟媳脚上,妇人哭嚎大叫,“该死的畜生,你招啊,儿女都被你害死了。”
吴惟华没有反应,恭顺侯直接把弟媳脖子削断,四个妾室,连嚎叫都没来得及,惊恐中全部升天。
吴惟华依旧冷漠,恭顺侯双目流泪,把刀放到侄儿女脖子后,
“二弟,你要害死全家吗?老夫缺你哪里的用度,为何要做东虏的狗?侄儿女有你这样的父亲,他们怎么见人,不如全去死。”
说完再次举刀,身后陆天明一脚踹开。
他失算了,卖国贼没有义气,但赚银子有目的,这种事都能忍,只有一个原因,他有外室,且有别的儿女。或者说有更高的人控局,他交代了,全家死的更惨。
陆天明想试一下,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