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明潇洒走了,张之极让管家送出去。
随后国公夫人和侯夫人也离开正屋。
英国公赞叹道,“他做靶子…你应该…怎么做吗?”
张之极看看陆天明留下的药方,点点头道,“原来您和他说过,孩儿派人暗中护卫即可。”
“笨…老夫没说…一字都没…”
“啊?那他如何得知自己可以做钓饵。”
“脑子…选择…胆气…越躲越躲不了…打得一拳开…”
“想做官未免太急了点。”
英国公闭目道,“年轻…不是问题…”
另一边,管家把陆天明从后门送到教忠坊街上,又给他塞了五十两。
命都扯进来了,不在乎这点银子,陆天明也就安心拿了。
现在是午后,他不想给姐姐招麻烦,顺着崇文门大街向南。
陆天明在一个书局门口抬头看一眼,只有姓氏,没有名号,迈步进门,两个老头在柜台后面缩袖跺脚。
“大人小心脚下,您要什么书?”
门口晒着几本书,陆天明跨过来到柜台前,“本草纲目有吗?”
“大人,那书得预定,十六部三百二十两,预付五成,一个月后取货,小人也可以送上门。”
陆天明嘴角一抽,“有什么医书?”
他这可把两人问住了,冷门书啊,“小人需要去仓库看看,可能一本都没有。”
“那算了,给我来八本曲艺话本,卖得最好的书。”
不出意外,两人给他拿来一套西游记,还有四本曲艺剧本,陆天明也没有挑,看看厚度合适,立刻问道,“多少银子?”
“九两三钱,收您九两。”
啧啧啧,穷人哪能读起书,这是线装本,比复刻本稍微贵一点,陆天明拿出五十两银子递给他们。
“哎哟,大人您找小人换银锞子吗?”
“看你方便吧。”
掌柜长出一口气,回后院拿了两锭二十两,一两的银锞子,“小店刚刚收账,没有多余的银锞子,您担待。”
陆天明没有为难人家,揣回怀里离开书店,又到旁边的杂货店买了几根针和一团线。
一刻钟后,来到东英楼。
“哎哟,这位大人…您请…您请…”
这伙计眼色不错,记住他了,陆天明笑问道,“上次赏了你多少?”
“200金,五天的工钱呢,感谢大人。”
掌柜正好在柜台,连忙绕出来,“欢迎大人,您这次到雅间吗?”
“当然,来个靠窗的雅间,拿手好菜来一桌。伙计,到东城锦衣卫百户所,请百户董成虎赴宴。”
陆天明一边说,一边把腰牌扔给他,掌柜请他上楼,伙计则立刻跑去请人,这次赏钱肯定不会少。
房间里放了两个炭盆,陆天明从窗户看出去,冬季的京城更加冷清了,这时节除非迫不得已,贫苦百姓根本不会出门,他们一日一餐,会在家中准备的干草炕上过冬,如同动物一样。
所以街上只有两种人,为生计奔波卖力气的底层,以及想法子让卖力气之人更卖力气的上层。
董成虎推门而入,嘭一声扔下绣春刀,坐在对面看着他。
陆天明微微一笑,“师兄好似不想看到我。”
“别叫老子师兄,怎么不滚回外城。”
“外城房子塌了。”
董成虎拿起筷子吃了一口菜,砸吧砸吧嘴,自斟自饮一杯,“饭菜不错,无家可归那就住到文牍司。”
“再过三天朝廷就休沐了,说起来大明官场真好,腊月二十休沐到正月二十,可以好好探亲回家。”
“回家?正旦大朝哪个敢休息,不过花楼生意一定不错。”
“小弟请百户一会逛逛花楼?”
“你这称呼换得也太快了,但老子还是跟你说,不知道谁与你为难…”
“小弟不在乎。”
“是吗?那你想问什么?”
“董百户为何而来,小弟就想问什么。”
董成虎呵呵呵笑了,“你家一直是老实人,怎么突然一股北镇抚司的味道,老子听着反胃。”
“师兄你不就是北镇抚吗?”
“是啊,老子看到自己也反胃,从不照镜子。”
陆天明拿酒壶给他倒了一杯,“师兄能请骆指挥使赴宴吗?”
“你想死啊?”
“骆指挥使把小弟推荐给小公爷看病。”
“我知道啊,外城千户所汇报,骆指挥使告知小公爷,纯粹的公事。”
“公事?”
“陛下两年前曾下令,大明举荐名医为英国公治病。”
陆天明摸摸鼻子,这家伙置身事外啊,董成虎疑惑看着他,“话说你去国公府一个月,有什么效果?见到英国公没有?”
“若没看到人,小弟早被撵出来了。”
“哈哈,是不是上了药方,住一个月没效果被赶出来了?”
陆天明不知如何回答,董成虎摆摆手道,“没事,治不好就丢命那是谣传,国公府两年来请名医无数,也没见人家跟谁过不去,小人只会恶意猜测贵人,人家哪里需要在乎蝼蚁的想法。”
“师兄说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