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惨烈的死法,陆天明只在视频中看过。
而且一点不逼真,这女人非常狠烈,直接撞向突出处,头骨塌陷,脑浆飞溅,白的红的,就在身边…
陆天明一捂嘴,到墙边呕一声吐了出来。
医生晕血,谁敢信,但几个医生见过脑浆飞溅。
院里鸦雀无声,陆天明尽量让自己不要去想那个画面,额头贴到墙壁冷静一下。
“陆大夫竟然晕血,您还是亲军,真够可以。”
身后响起张之桐揶揄的声音,陆天明喘气两声,“打扫了没有?”
“清理了,见过一次以后就不会了,大男人晕什么血。”
陆天明缓缓转身,果然打扫没了,但院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呢?”
“顺藤摸瓜去了,府里的下人一部分是陛下所赐的皇城宫人,一部分是京城的贫女。”
“死的这个是…”
“有门有户的贫女。”
陆天明停顿一会,“滥杀无辜不是什么好人。”
张之桐好似突然逮住一个讥讽的话题,嘴角轻笑,“坑蒙拐骗是好人?”
“不是,但我那是紧急自卫,贫寒所致。”
“自卫?原来陆大夫这脸皮也让妾身佩服。”
陆天明被呛得哑口无言,但他突然向前一步,把张之桐吓了一跳,“张小姐大婚十多年,竟然是完璧,佩服佩服,这是有多害怕圆房。”
张之桐双目瞬间瞪圆,陆天明咧嘴一笑,“说实话,陆某从未见过小姐这样的相貌,身材丰腴,眼珠流转,明明是大家闺秀,但脸色冷峻,眉宇凝结,想了好多天也不知道小姐有什么病。
几日前无意听到老夫人说你性格过于强势,导致没有子嗣,突然明白您这是从未开颜,眉毛凝结贴肌,绒毛挺直,处子容貌,只不过您已婚十年,让人不觉生冷。”
张之桐咬牙咯吱响,显然是真正的愤怒。
陆天明突然话头一转,“开个玩笑,《大明律》言,和离、七出、义绝,乃离婚三判,和离不行,就七出诉讼,官府判决下来义绝徒一年。
张小姐生为京城最贵之家,还怕官府偏袒吗?七出者:一无子、二淫佚、三不事舅姑、四口舌、五盗窃、六妒忌、七恶疾。阳武侯哪条没有犯?实在不行陆某给小姐做人证。”
张之桐非常非常生气,但她不知如何表达气愤,鼻息哼哧,盯着陆天明的眼神好似两把刀,恨不得把他剁碎。
陆天明看她这反应,撇嘴切一声,直接迈步走了。
以后敢威胁,就把你的隐私昭告天下,贵人不贵,贵人要脸,反而个个神经病。
查凶什么结果,陆天明不得而知,出门就被护卫请回了后院。
这一天的药是没影了,也没看到张之桐,第二天管家才拿药让他再次辨别。
这年头的刺杀真是蠢,藏红花磨粉把红花埋里头,缓缓淋水沉浸一天后再烘干,鬼才知道药效变了。
婢女在正屋中熬药后,英国公躺坐在棉被中喂药。
这老头眼神越来越好了,陆天明发觉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多少有点发笑。
喝药还是不自觉会从嘴角往下流,老头又喝水漱口,这时候外面珠帘一响,进来一位红袍老太。
“大哥,之极真是混账,不让我回来瞧您,也不告诉我您快好了,让妹妹瞧瞧,您这脸色就是不一样。”
这位头发花白、腿脚利索的太太一边说,一边脱鞋上炕,还拽住老头胡子扭了扭脖子。
旁边的英国公夫人大恼,一巴掌拍开她的手,“为老不尊,大夫还在。”
这是当代镇远侯夫人,陆天明从窗户边起身。
“晚辈陆天明,见过侯夫人。”
侯夫人看起来非常和蔼,身为女子,隐约有一丝男子气概,摆摆手道,“坐吧,昨晚我家老头说桐桐给他递信,让老身回家住几天,放心,公府不会牵连你,一定护佑安全,否则张家如何立足于世,不要胡思乱想。”
这话信息量好大啊,陆天明不怀疑张之桐能看出他在威胁,但他对一个外嫁女代替小公爷做主府事更好奇了,少夫人反而…哦,去世了。
侯夫人看他不开口,自顾自笑道,“刚才在东院看了你的药方,好似并非重病缓治,若不出所料,这是第一剂药方吧?大哥需要更换几次?”
陆天明眼神一亮,“夫人懂药理,那您应该知晓,晚辈不会武断胡言。”
侯夫人拍手哈哈一笑,“陆大夫真是心善,下意识的反应竟然不是恼怒自己的药方被传了出去。”
“晚辈不是傻子,一定有人看过,且多次商议,他们大概懊恼自己过于愚笨没想到。”
“没错,没错…”侯夫人连连夸赞,下地穿鞋来到身边落座,“补阳还五汤,为何叫这个名字,且叫汤不叫方呢?”
陆天明轻咳一声,总算遇到一个正常人,开口郎朗说道,“人之元气,全体原十分,有时损去五分,所余五分,虽不能充体,犹可支持全身。而气虚者,经络必虚,有时气从经络处透过,并于一边,彼无气之边,即成偏枯。”
“半身不遂乃去五,原来这叫还五,那为何叫汤呢?”
“ 元气亏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