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格丝毫没有停下的打算。
陈颜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迅速上前,抱住了他的手臂,不让她伤害到杜勒玛。阿纳日见陈颜上前,怕她出事,也冲上前来,“福晋,小心。”
离得近了,陈颜闻到豪格身上酒气。
就在两人争执中,杜勒玛抓准时机,拉着明伊就要往外跑,下人当即阻拦,杜勒玛的侍女也上前阻拦阻拦人,场面一时混乱。
伯奇福晋匆匆赶来,一时不知该从何处下手调解,“王爷,豫王福晋,福晋,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陈颜深吸口气,蓄力手掌,耳光声清脆,众人一时都愣住了,豪格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陈颜。
“你敢打我?”
“我打你怎么了?”陈颜轻轻甩了甩有些发疼的手,强按心虚,拿出长辈的威严道:“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你一个王爷,和福晋吵架,你府里的下人也敢对福晋拉拉扯扯,你就是这么作践福晋的吗?”
“你敢打我?”豪格怒了,往前逼近两步。
多铎赶来,恰好看见豪格气势汹汹往前逼近,陈颜步步后退的场景,他大喝一声,“豪格,你离她远点。”
陈颜和豪格回头,多铎已经奔到了两人面前,挥起拳头,往豪格脸上打去,豪格吃痛,疼痛、酒精激发体内愤怒,两人迅速抱在一起。
多铎不敌豪格,被压制在他身下,拳头雨点般落下,多铎用手臂挡住,找准时机,一个肘击,正中豪格下巴,豪格身子一歪,被多铎按住,报复的拳头落下。
事情越闹越大,陈颜想上前,被阿纳日拉住,“福晋,你别往前。”她想起自己腹中孩子,怕被误伤,只能指挥下肃王府的下人。
“快把他们两个拉开!”
屋里点了灯,多铎坐在凳子上,脸上青一块紫一块,鼻血沾得满脸都是,那边豪格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捏住鼻子,在痰盂中吐掉口中血水。
伯奇福晋命人打来热水,陈颜用热帕子擦掉多铎脸上的血,再用丝巾裹了鸡蛋,轻轻在他淤青滚动。
“疼。”
多铎夺过陈颜手中鸡蛋,站起来,将她按在凳子上,自己也不坐,就站在陈颜身边,龇牙咧嘴滚起淤伤。
他一站起来,陈颜才发现多铎身上衣服扣子扣错了,领口两颗扣子开了,不知是被豪格扯开,还是忘记扣,腋下两颗扣错,整件袍子扭扭曲曲的,不成样子。
陈颜站起来,走到多铎身边,多铎不解,直到陈颜伸手,为他扣上领口衣扣,他才注意到扣错的衣扣。
“大晚上往出跑什么。”他忍不住埋怨陈颜。
陈颜没有说话,继续为他整理衣服,多铎低头,望着为自己扣衣扣的陈颜,再有满腹怒火,这一刻也烟消云散。
他握住陈颜的手,“我知道你担心杜勒玛,但我也担心你和孩子。”
伯奇福晋为豪格擦掉脸上血迹,将鸡蛋递给杜勒玛,示意她上前,杜勒玛不情不愿上前,却被豪格挥手格开。
杜勒玛一生气,将鸡蛋惯到地上,蛋清蛋白飞了一地,一块溅到陈颜衣摆。
多铎弯腰,拍掉陈颜衣服上的污迹,“豪格,你最好还是敷一下,不然明天大汗问起,可就不好说了。”
豪格登时认真起来,“十五叔,你什么意思?”
“打住,你要是不怕府里的事情传出去让人笑话,你就说,反正我不怕。”多铎拉着陈颜的手,让她在凳子上坐下。
“我打你,那是因为我一来,就看到你在恫吓我福晋,你的家事,塔哲和我是管不了,那皇上总能管吧,你这么对你福晋,皇上怎么想?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对谁不满?”
多铎一番话,正戳豪格内心,他别过头,“夫妻不合罢了,十五叔从前不也和福晋吵架,气得福晋大雨天出走,到十二叔府上去。”
“死小子,你闭嘴。”
“怎么,敢做,不敢让人说?”
多铎深吸口气,“你要是个男人,就去找真正造成这一切的人,别在家里对着女人撒气,这样,我看不起你。”
说完,他拉起陈颜就要离开,陈颜有些担忧的看向杜勒玛,多铎摇头,“别管了。”
陈颜一步三回头的出了肃王府,多铎见她担忧,给她出主意道:“明天你去请十二嫂,绝对能管住豪格。别跟巴特玛说,她去只会跟你一样。”
“为什么是博克托?”陈颜不解。
“广渠门之战的时候,豪格身陷重围,谁都不敢上前,是十二哥冲上去,把他救了回来,十二哥的马都战死了,可见情势危急。十二嫂的话他要是不听,来的可就是十二哥了。”
陈颜似乎想起什么,“广渠门之战?是在天聪二年吗?”
多铎这才想起,陈颜的继父,索诺木台吉正是死在广渠门之战,他连忙想弥补,却又不知该如何安慰陈颜。
“........”
两人一路无语,回到东院,陈颜坐在梳妆台前,阿纳日为她拆开盘辫头,两条辫子垂落肩头。满蒙联姻后,蒙古习俗逐渐影响大清,蒙古妇女的盘辫头和小两把头并行。
盘辫头简单,陈颜居家常梳。
回想起继父兼侄子索诺木,陈颜一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