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扣分离,凉风从敞开的衣襟钻进来,丝绸的里衣贴在皮肤,随着陈颜紧张的呼吸上下起伏。
多铎盯着陈颜眼睛的眸子下沉,落到起伏的里衣上,峰丘隐约,他的喉结动了动。
他将陈颜的双手合在一起,举过头顶,单手按住,陈颜奋力挣扎,一只手从他束缚中挣脱。疼痛激发体内反抗意识,陈颜身无所长,只能用指甲做武器。
“啊。”多铎捂着脸,愤怒的瞪向身下人,“你抓我。”
陈颜飞快拢起零散的衣物,抱住胸口,“你弄疼我了。”
多铎视线下垂,陈颜脖颈间,红痕绵延,她揉着手腕,露在外面的肌肤上,指痕明显。
他看了看自己手,力气确实用大了。
怒气一时消散大半,多铎摸了摸脸上的伤口,“嘶”口气,埋怨道:“那你也不能抓我脸啊,我怎么出去见人。”
“有那么严重吗?我看看。”
陈颜坐起身来,多铎将脸凑近,清俊的脸上,几道血痕正慢慢往外渗血,的确有碍观瞻。
但是多铎错在先,陈颜理直气壮道:“没什么事,明早就消了。”
多铎显然不信,自己去摸,“你胡说,都流血了。”
“不过破了一点皮,能有什么事。”陈颜心虚别过头去。
多铎冷笑声,盯着陈颜,“我顶着这疤出去,说是福晋抓的,你说他们会笑谁。”
陈颜不惧,“你那么多福晋,外人怎会知道是谁做的。大汗和贝勒们诸事繁忙,怎会注意到你这点私事,当然是笑你。”
多铎脸色沉了下来。
他目光阴沉的看向陈颜,一伸手,捏住她下巴,就要吻下。
陈颜扭头避开,挣脱他的手,“别碰我。”
多铎居高临下,盯着陈颜的眼睛,逼问道:“你去豪格府上做什么?”
陈颜沉默良久,启齿道:“他的福晋死了。”
多铎眼底愠光渐渐消散,“谋逆虽然是大罪,但哈达纳喇氏也未必一定要死。岳托上书,说自己的福晋是罪人之女,请求大汗将她处死,大汗当然不会下这样的旨意。”
“只有豪格,从头到尾,没有为他福晋说过一句话。”
多铎的意思已经非常明白。
陈颜又想起哈达纳喇氏的死状,种种证据,全指向那个,她无法接受的真相。
“不是这样的。”陈颜摇头。
多铎坐起来,厉声反问道:“那你觉得是怎么样的?”
“不会的。”陈颜泪如雨下。
“你就那么笃定?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多铎再难压抑住心头怒火。
陈颜意识到自己失言,可是话已经说出口,覆水难收,她只能擦掉眼泪,尽量弥补。
“多铎。”陈颜抬手按在多铎手臂,语气尽量柔和。
多铎扬手挥开,抓起被子,背对着陈颜躺下去,尤觉不足,又用被子盖住了自己的头。
豪格福晋的死,众说纷纭,没有人知道这位哈达纳喇氏福晋真正的死因,有人说是福晋不愿意连累豪格,也有人说豪格为了向父亲示好,杀了她。
真相究竟如何,无人得知。
但皇太极在铲除莽古尔泰、德格类兄弟在正蓝旗的余孽后,他让豪格去做了正蓝旗的旗主,还将从莽古尔泰、德格类一系收来的牛录分了许多给他。
奖励意味,不言而喻。
于是流言更加纷乱,都说豪格杀妻,他顶着周围人的议论,始终缄默。
连着数日,陈颜总做噩梦,梦中都是哈达纳喇氏的死状,醒后大汗淋漓,多铎询问她怎么了,陈颜不说,但多铎还是隐约猜到她在豪格府上看到了什么。
或许是见陈颜太过可怜,多铎心软,将她揽入怀中,手轻抚她的后背。
陈颜埋首多铎怀中,泪如泉涌。
真相沉重,她接受不了。
“我给你唱个歌听吧。”多铎云淡风轻道。
陈颜抽噎了下,“别拿我当小孩子哄。”
多铎低头,下巴摩挲她的发顶,“你不就是个小姑娘吗?还是个不太聪明,眼光不太好的姑娘。不过,这不要紧,谁又能保证,一辈子不看走眼。”
噩梦纷乱,除了哈达纳喇氏的死状,还夹杂着些往事,草原上的风吹过,掉头朝她而来的后金小将.....
喜欢,就是一眼的事情,喜欢就是喜欢,没有理由。
就是喜欢。
陈颜在黑暗中睁开眼睛,那些憧憬、那些失落,全化作眼泪,颗颗落下,多铎粗糙的指腹抹过陈颜脸颊,揩拭掉她脸上的泪水。
“不要哭了。”
科尔沁送嫁墨尔根戴青贝勒多尔衮的队伍,即将到达盛京,巴特玛将至这个好消息,暂时驱散笼罩在陈颜心头的阴霾。
和多铎一样,多尔衮亲赴科尔沁迎亲,衮布妣吉与奇塔特送巴特玛至后金。
此番兴师动众,不仅为送亲,也因皇太极有意称帝,科尔沁要在他登基前,表示友好。
多尔衮立下的功勋,其中有一样就是将传国玉玺带回呈给皇太极。
得到玉玺后,皇太极先拜谒了努尔哈赤陵墓,重申其当年起兵的‘七大恨’,诸贝勒、大臣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