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铎知道发生了什么。
戒尺狠狠落在大格格掌心,一下又一下,任由大格格哭叫,多铎面色不改,对嬷嬷道:“继续打。”
那拉氏求情道:“贝勒爷,格格还小。”
两根银针放在桌面,一根是多铎在那拉氏处找到的,放在垫子里,他一时不察,坐了上去,另一根是陈颜鞋子里的。
“一根,我可以当她小孩顽皮,可很显然不是!”多铎怒不可遏。
大格格被打得疼了,一边哭一边喊“额娘救我”,一句“额娘”让多铎想起萨日娜,眼中愤怒渐渐消失,目光变得复杂。
他看了一眼那拉氏,“你好好照顾她。”
陈颜脚上的伤并无大碍,但阿纳日还是坚持请了大夫来看,大夫来时,伤口都愈合了,只落地时,有点轻微的疼。
多铎进屋时,恰好见大夫离开,询问道:“你没事吧。”
“一根针扎一下能有什么事。”陈颜也听说大格格被处罚的事情,既然已经被罚,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阿纳日重新安排了热水,听着屏风后水声哗哗,陈颜心不觉发慌,脑海中不断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场景。
她越想心里越乱,最终决定还是用老办法。
装睡。
她穿上鞋,才站起来,多铎已经从屏风后转出,他径直朝陈颜走来,陈颜紧张的后退,却退无可退,一屁股坐回榻上。
多铎弯腰,凑近陈颜,用哄小姑娘一样的口气道:“好了,不要不开心了。”
陈颜不解的“嗯?”了声。
什么不开心?
还没来得及开口解释,自己没有不开心,多铎的手臂已经穿过她膝弯,陈颜只觉浑身一空,整个人被多铎横抱起。
这一次,大概是逃不掉了。
“你放开我。”陈颜脸发烫。
多铎权当没听到。
扣上时费劲的盘扣,解开时,往两边一扯,一溜儿全开了,阵阵凉意袭来,陈颜本能护住胸口,却被多铎握住手腕拉开,他将陈颜的双手举过头顶,合在一起,单手按住。
多铎低头,想要亲吻陈颜,陈颜偏头躲过,他的吻落在陈颜脸颊,顺着脖颈一路往下,陈颜怕痒,一痒,就忍不住笑了出来,她闪躲着,多铎却离得更近,
就着陈颜的闪躲,多铎贴上自己的面颊,陈颜脸颊发烫,多铎的肌肤是冷的,贴在上面,凉凉的十分舒适,耳鬓厮磨间,多铎捕捉到陈颜的唇。
他松开陈颜的手,一双手在她身上游走。
常年弓马,多铎掌心硬茧硌人,他的力气也大,落到哪里,哪里就有点疼,她一边疼一边因为痒而发笑,双手并用,四处阻拦多铎的手。
像是场猫抓老鼠的游戏,陈颜在阻拦中耗费了所有力气,最终无力的抻长脖颈,大口喘息,陈颜觉得自己是被捕捞上岸的鱼,鳃盖起伏剧烈,在无谓的挣扎。
当海潮褪去,垂死的鱼被冲回水中,陈颜置身虚空,多铎的指腹沿着陈颜的脊骨,一节一节落下,在关节的凸起摩挲,痒意和疼意将她的思绪从九霄外扯回。
她动了动,想要抖掉背上多铎的手,一动才发现,手臂居然如此沉重。她用尽全身力气,翻了个身,下一瞬,多铎半个身子都贴了过来。
他抱紧陈颜,在她耳边道:“塔哲,给我生个儿子吧。”
陈颜闭上眼睛,很快睡了过去。
不打仗的日子,多铎除了公事,就是陪着陈颜,一日午后,侍卫匆匆来禀:“德格类贝勒去了。”
多铎一惊,当即站了起来,确认道:“十哥?”
德格类是努尔哈赤第十个儿子,继福富察.衮代所生,与已故的三贝勒莽古尔泰、哈达格格是一母所生。
十哥死了,多铎理应亲自吊唁,陈颜与他同去,到了贝勒府门口,多铎隐约觉察不对,拉住了陈颜的手,“等等。”
陈颜顺着多铎的视线望去,只见许多正蓝旗将官跪在门外,德格类是正蓝旗旗主,他死了,属下前来吊唁祭拜,也是理所应当。
“怎么了?”
多铎把陈颜推上马车,“你先回去。”
陈颜不解,但还是上了马车,多铎一个人前往德格类府邸吊唁,到了傍晚时分,才回到家中。
“今天怎么了?”陈颜接过多铎手中披风,拍掉上面积雪,挂在衣架上。
多铎拉起陈颜的手,两人在窗前坐下,“要出事。”
“出事?”陈颜不解。
“今天那些正蓝旗的将官都带着刀,吊唁就吊唁,带刀做什么。”多铎这才指出今日府门口的不对劲,陈颜后知后觉,是啊,他们居然带着刀!
“十哥走的太急了,和五哥莽古尔泰一模一样,当日五哥在大汗面前拔刀,被削去大贝勒爵位,不久就忽然死了,现在跟他一母同胞的弟弟十哥也这么莫名其妙死了,很难不让人怀疑。”
皇太极继位之初,与三大贝勒并坐共治,现在就剩下大贝勒代善一人,其余两位都死的不明不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三大贝勒也的确嚣张,阿敏数次顶撞皇太极,莽古尔泰居然在皇太极面前拔刀。
不知怎么,陈颜想起了哈达格格和哈达纳喇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