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云峰心里挂念着月牙湖的兄弟们,这一整天都魂不守舍,忧心忡忡。
啰唆和李振都发现了丁云峰今天的状态异常。
啰唆悄悄地问丁云峰:“队长你好像有什么心事?能不能说出来听听?
如果要是因为担心营救小强的事情,你就放心好了,对付这几头鬼子,我们兄弟还是有信心的。”
丁云峰强装笑脸回答道:“你想哪里去了?收拾这几头鬼子,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正在这时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就见一头鬼子,牵着两条大狼狗从大门走进来。
丁云峰看着这头鬼子牵着狼狗走进了东面的一个小院子里,心想,今天晚上第一件事,就是把这两条大狼狗先干掉。
可是,怎么才能不声不响地把这几条大狼狗干掉呢?
好容易挨到晚上收工,走进工棚,络腮胡子就一头趴在炕头上。
嘴里面叫着:“他娘的,今天累死了?小五,快他娘的滚过来,给老子松松筋骨。”
一个身材瘦小的年轻人,赶紧上炕,给络腮胡子做起了按摩。
他那细弱的手指在络腮胡子结实的背上努力按压着。
不知怎么的,小五的下手有点重,弄疼了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猛地翻身,一脚把小五踹下炕,那力道极大,小五瘦弱的身子像一片破布般飞了出去,重重地摔在地上。
络腮胡子嘴里骂道:“小兔崽子,哪个师娘教你的手法?推背他妈的都推不好,真他娘的是个废物?今天晚上不许吃饭!”
小五眼中噙着泪,嘴唇哆嗦着说:“大哥,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今天实在太累了,手有点不听使唤。”
络腮胡子却根本不听,拿起一旁的水壶猛灌了一口,“哼,别他娘的找借口,再废话有你好看。”
小五咬着嘴唇,默默忍下了委屈和愤怒,在这黑暗的工棚里,仇恨的种子在他心中又深了几分。
其他人漠然地看着小五,好像已经司空见惯了。
络腮胡子的那几个手下,也对小五怒目而视,其中一个人,上前一脚踢倒了刚爬起来的小五,嘴里骂道:
“狗娘养的,再惹我们老大生气,我就把你两条腿插进屁眼儿里,当成烧鸡卖了?”
听到这话,络腮胡子和他的几个手下,都哄堂大笑起来。
丁云峰他们几个,看到络腮胡子这么欺负人,都气得把拳头攥得紧紧的,恨不得上前打死这个土匪头子。
正在这时,送饭的老孙头和另一个送饭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晚饭依然是一点油水都没有的白菜汤,窝窝头。
丁云峰用眼神示意,罗索他们几个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然后凑近老孙头耳朵上说道:“鬼子的厨房在哪里?工棚的钥匙放在什么地方?”
老孙头用手往东面指了一下,然后偷偷摸摸地多给了丁云峰一个窝头,就和他的搭档转身走了出去。
丁云峰怕络腮胡子生事,就把两个窝头递给了络腮胡子。
络腮胡子接过两个窝头,然后,看着丁云峰皮笑肉不笑的说:
“小子,大爷我十三岁入绺子,练就了这一双火眼金睛,什么事情也别想逃过我这双眼睛。
你他娘的也别装糊涂了,给老子把那个窝头拿来吧?”
丁云峰对于这个奸诈狡猾,又非常狠毒的土匪头子,心里非常痛恨。
但他面上却露出了笑容,嘴里奉承道:“胡子哥,您这双眼睛那简直就是二郎神的天眼啊!
就我这点小心思,在您面前就像那透明的似的。
我哪敢在您面前耍滑头呢?这窝头啊,我是真心孝敬您的。“
转过身把李振手里的窝头拿过来递给了络腮胡子,接着说道:
“您看您这一身的本事,那是我们望尘莫及的。
您就像这工棚里的大太阳,我们都得围着您转呢。
您要是吃不好,我们这些小弟哪还有力气干活儿啊?
这窝头您就安心吃着,我这儿还有呢,您要是还不够,我把这汤都给您留着。”
丁云峰一边说着,一边露出那讨好的笑,眼睛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
络腮胡子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
“哼,算你小子识趣,这马屁拍得大爷我爱听。别以为你这几句好话就能把我打发了,以后有什么好处,都得先紧着我,我还是那句话,大小王你们要分清楚?知道不?”
丁云峰陪着笑说:“在这里你就是老大,您是大王,日本人是小王,兄弟们分得清楚!”
络腮胡子哼了一声,便大口吃起窝头来,那吃相就像几辈子没吃过东西似的。
丁云峰在一旁赔笑着,心里却在想,吃吧,吃吧,吃饱了好上路。
吃过晚饭,又是那几头鬼子进到屋里,看到人没有少,就命令那个劳工把油灯吹灭拿走,然后鬼子们把工棚大门锁牢,就都走了。
劳累了一天,不多时,所有的劳工就都发出了呼噜声。
丁云峰看到他们都已经睡着了,就偷摸的取下了藏在房梁上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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