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赵大爷家的火炕上,舒舒服服的睡了一宿。
第二天吃过早饭,掏出两块大洋硬塞给了赵大娘。
丁云峰跟赵大爷说要买一点粮食,赵大爷走进厂房,拿出了半袋高粱米,帮他们绑在马背上。
丁云峰给钱,赵大爷说什么也不要了。
从赵大爷家出来一路南行,不多时就进入了山区。
一进入山区,丁云峰就警觉起来。一边走一边用它越来越强的听力,仔细地聆听着周围的动静。
这方圆百米之内,任何动静也逃不过他的耳朵。
可是他却没有听见,也没有看见,几百米之外的山坡上,一个土匪此时正拿着望远镜在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看着一溜十几匹驮满货物的马匹,这个土匪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他走下山坡,牵出隐藏在树林中的一匹马。翻身上马,快马加鞭上山里报信去了。
这一代的女匪首松花蛇,此刻正在他的老巢一个山洞里,为柴米油盐犯愁呢?
山上的粮食和武器弹药都所剩无几了,如果不想办法补充一些,三九严寒的天气一到,她和他手下的弟兄们就只能喝西北风了。
正在这时,那个探子土匪急匆匆地来到了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拱手道道:
“大当家的,有买卖上门啦!小的在十里外的山坡上,瞅见一溜十几匹驮满货物的马。咱要是劫了这票,那粮食弹药就都有啦。
这大冷天的,咱可不能干等着喝西北风不是?大当家的,您看咱啥时候动手?”
女匪首松花蛇眼神一亮,沉吟片刻道:“兄弟们,准备好家伙,瞅准时机,干他一票!”
20几个土匪兴高采烈地拿起武器,跟着松花蛇走下山来。
山路崎岖,马儿身负重物艰难的行进着,不多时马儿就喘着粗气,不停地嘶鸣起来。
丁云峰只好命令队伍休息,自己走到一棵大树下,坐在石头上,点燃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
王飞燕看见丁云峰在抽烟,也走过来小声说道:“队长,把你的烟给我一颗行吗?”
听到王飞燕这么说,丁云峰不由得愣了一下,他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孩子,竟然和他一样,也是个大烟鬼。
不过一瞬间他就想到了,那个时代的东北女人,大多数都会抽烟的。
他苦笑着摇摇头,从烟盒里拿出一支老巴夺牌香烟递给了王飞燕。
哪知道王飞燕一把夺过他的一整盒香烟,娇笑着说:“队长,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儿这么抠,那支香烟你留下,这些归我了,哈哈。”
王飞燕开心的走到旁边的一棵树下,坐在地上把一支香烟放到嘴里,突然想到了自己没有火柴。就又走了过来,对丁云峰说道:“劳驾,借个火”
丁云峰突然好奇心大盛,他想看一看这个难得一见的大美女,抽烟时候的风姿,就顺手把火柴递给王飞燕。
王飞燕点着香烟。她微微眯起双眸,轻吸一口,烟雾袅袅升起。
那姿态慵懒而迷人,既有女子的柔美,又带着一丝洒脱与不羁,尽显独特风姿。
丁云峰呆呆地看着王飞燕,心想这个姑娘,举手投足都是那么的美妙。这要是长期留在我身边,我的魂还不被她牵走才怪。
得想办法把她送走,自己现在的身份是飞龙抗日大队的大队长,绝对不能犯生活上的错误。
刚想到这里,耳朵里就听到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在这深山老林荒郊野外,这么多的马蹄声,不用想也是来了土匪或者是官兵。
他马上站起身,让他们三个人迅速隐藏起来,做好战斗准备。
他自己又坐在那块石头上,悠哉悠哉的品尝起香烟的味道,静静的等待着不速之客的到来。
不多时,松花蛇带领着20几个土匪来到丁云峰的面前。
丁云峰十分泰然地坐在石头上,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女土匪头子。
面前的松花蛇看来虽已三十几岁,却别有一番韵味。
她眉如远黛,眼眸深邃而犀利,似能洞察人心。
面容虽带几分岁月痕迹,却更显成熟妩媚。
头戴一顶狐狸皮帽子,左顾右盼,散发着不羁的气息,尽显女土匪头子的独特魅力。
松花蛇骑着马,围着丁云峰转了两圈勒住马,眼神如刀般盯着丁云峰,拱手说道:“这位兄弟,看你也是道上混的。
踩盘子踩过界了吧?留下点‘买线’(买路钱),好让你顺顺当当过咱这道梁子。”
丁云峰不懂道上的黑话,但是,他能理解松花蛇话中的意思。
丁云峰站起身笑着说:“我不是你们一条线上的,你们的行话我也听不懂。
你是不是想说?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牙崩半个说不字,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丁云峰的一番话,把松花蛇逗笑了,周围的土匪也哄堂大笑起来。
松花蛇咯咯娇笑着说:“兄弟,看你也是个敞亮人。咱也不绕弯子,把货留下,让你顺顺当当走这一遭,不然可别怪咱这绺子不客气。”